陆启言先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张里正这话说的不错,至少听得人心里舒坦。”
“只是这男子汉大丈夫的,说话讲究个掷地有声,说了便需做到,否则当真不知道会惹上怎样的麻烦……”
话音还不曾落地,却只听哐当一声,陆启言腰间的佩刀落在了地上,刀从刀鞘中滑落半截,泛着阴森森的光。
惊的张家父子险些蹦跶了起来,满脸惊恐地看向陆启言。
陆启言伸手将佩刀捡了起来,“对不住,手滑了一下,吓到二位了。”
“陆指挥使哪里的话,都怪我们……”
张父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来描补,半晌后才咬了咬牙,“都怪我们院子里头的地实在不平!”
这话说的荒诞,但不要紧,要紧的是态度问题。
只要表露了态度,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就在张父的满脸期待和战战兢兢中,陆启言将佩刀重新挂在腰间,“张里正说的不错,但还是那句话,希望张里正说到做到,亦希望看到张里正的态度。”
“一定,一定。”张父连连表态,躬下的身越发低。
眼看敲打提醒的差不多,陆启言站起了身,“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扰张里正,告辞。”
“陆指挥使慢走……”
张父追出去送,甚至帮着其牵起了缰绳,待陆启言翻身上马后,将缰绳递了过去,“陆指挥使若是得空的话,还请务必到家中多坐上一坐。”
既是已经表了态度,那就不妨拉一拉关系,张父算盘打得颇精。
陆启言并未应答,只甩了缰绳,驱赶胯下的马匹奔驰而去。
目送陆启言骑马远去,连影子都消失不见,张父这才直起了腰,嘴角笑意全无,脸色已是阴郁无比,背着手回到院中。
张春旺正因为自己训练有素,能够扑人咬人的狗被陆启言砍杀心疼不已,暴跳如雷,追出门去冲着陆启言远去的方向喝骂,“敢杀老子的狗,你就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跟你算账!”
“这话你方才怎么不当着人陆启言的面说?”
张父有些瞧不起自家儿子这当面怂包,背后耍横的窝囊样子,啐了一口,“你还想着算账,拿什么算账?拿你这满身的肥肉去跟人家手中的大刀去算?”
张春旺被噎得说不话,人也有些蔫儿,只跺着脚嘟囔,“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张父道,“明日你便领着人去一趟果园,给郭管事赔礼道歉,再带上一些东西,请郭管事转交给夏娘子,算作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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