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秦钟便抛出一个敏感话题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宿白挑眉，果然他的男人就是聪明，这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过刚开始就这么问可没什么意思，“我喝酒。”

故意制造悬念，这一点让秦钟有点意外，不过这才是宿白嘛，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干什么，而秦钟眼睁睁看着宿白喝了一杯鸡尾酒。

喝完酒的宿白敲了敲桌子上的牌说：“继续。”

两个人又是一局，这一次是宿白赢了，没办法，这一把手气太好了，一张黑桃K在宿白的手里，对方则是一张红心J，败给了宿白。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宿白学着秦钟的问题。

对面本来准备学宿白喝酒的，但没想到又是这个问题，索性没选择喝酒，认真的回答说：“或许我们上辈子就见过了。”

宿白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继续进行游戏，这一次又是宿白赢了，他问：“上辈子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呀？”

“也许是我37岁的时候吧。”秦钟不会记不得那日的。

镀金照耀大地，枯萎的树木慢慢复苏，干裂的大地重新被滋润，是那一天让秦钟才发觉，原来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尽管拥有异能，在绝对的强者面前，都是蝼蚁。

这个回答让宿白有些意料之外，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两个人继续玩着酒桌游戏，问着一些有的没的打哑谜的问题，但宿白似乎发现，秦钟并不知道他是真的重生了这件事，只是以讲故事的方式跟宿白诉说着上辈子的事情。

玩到最后，两个人桌子上的酒，除了宿白开局喝的那一杯，几乎没喝过，觉得有些无趣，索性两个人直接变成了坦白局。

“我先坦白。”秦钟非常主动，“刚刚跟你说的那些有关于上辈子的事情，它们不是故事，都是真的。”

宿白点点头，并没有秦钟想想那样，会嘲笑他在说胡话，而是淡淡开口：“好巧，你的故事我都知道。”

主打一个真诚，宿白对秦钟的了解，大部分基于原着中写的那样，而上辈子的剧情和原着也没有太多的偏差。

这下子轮到秦钟来消化宿白说的话了，虽然文字不多，但秦钟消化起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就好比宿白也是重生的话，那么宿白上辈子的记忆是否会影响这辈子，丧尸的习性对宿白现在是否有影响，上辈子宿白灭绝了人类种族，如今成为人类之后，是否会有心理阴影？

据他了解，人类在丧尸化之后，人类的记忆会消失，哪怕有了思维和逻辑，也和人类没有关系，如果宿白真的是重生，那么上辈子的记忆很容易影响到这辈子。

秦钟没有反驳，只是问他：“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秦哥哥到你继续坦白了。”宿白弯弯眉眼，那眼中透露着的是有些贪婪的神色，像是和上辈子的丧尸王宿白重合了。

秦钟抿着嘴巴，没想过今天的酒局娱乐，会上升到这个高度，既然两个人都是重生，那么很多话现在要解释了，继续说：“人类并不是完全拒绝和丧尸共存，只是需要思维改变的时间，也需要时间去冲淡种族之间的仇恨，进攻X1132禁区是因为...我没拦住。”

最后的受害者并不是丧尸大军，反倒是人类遭到了灭种，事实上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宿白要说声对不起，可宿白哪里是那种有道德规范的人。

宿白喝了一口甜滋滋的鸡尾酒说：“我当然知道人类和丧尸会有共存的那一天，最后的结果，是我没沉住气。”

秦钟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可是在跟上辈子那个被称之为“死神”的丧尸王本王在聊天，而且丧尸王还被他拐走当媳妇了，或许放在末世之前秦钟还具备道德，只是经过二十年的磨炼，道德什么的早就被磨炼成为了一种新的规则。

所以在思考宿白是丧尸王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谴责宿白杀掉了人类，而是认为，这样一个强大的丧尸王，明明可以成为一方霸主，甚至统一幸存者，而如今却为人类做事，出于利益的角度，秦钟不认为换做自己能够做的和宿白一样好。

轮到宿白来坦白了，他说：“今天晚上是新月。”

新月，丧尸复苏的时刻，也是人类最为紧张而又恐惧的时刻，宿白却说：“我打算建立一支丧尸队伍，来进行前线扩长的任务，它们没有生存需求，只要培养出智商，会是非常绝佳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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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丧尸怎么会为人类打工呢，不，不对，丧尸为什么不能为某个集体做出一些贡献呢。

说到丧尸，人类会下意识想到丧尸最原始的模样，暴怒、猖狂、嗜血，这些令人恐惧的一面，只要是生物就会进化，当丧尸进化出思维和逻辑之后，那么丧尸何尝不能被利用起来呢，那些种族的仇恨和歧视，不就是上辈子人类和丧尸无法共存的原因吗？

正因为丧尸的强大，所以人类会惧怕，可作为一个优秀的资本家，宿白不认为丧尸这样强大的生物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这也就是为什么，宿白上辈子明明有着人类的思维，却还能将丧尸的国度经营的非常融洽的原因。

到底是仇恨更重要，还是和平更重要，这个问题就像是在说，当一个种族的野性大于我族的时候，我是否能够包容且契合，若是不能那必然开战，若是能，那么怎样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这些问题秦钟需要考虑，或许宿白今天的这些酒，为的就是坦白这句话。

“我想把上辈子一直没做成的事情做完。”宿白显然喝的有点多了，小脸红彤彤的，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着秦钟。

上辈子宿白多次带着丧尸大军前往人类基地示好，见面礼非常丰厚，很多时候都是雪中送炭，才有了后续人类的壮大，只是人类无法越过心中过去和丧尸的那道坎，很多时候选择了拒绝，亦或是开战。

秦钟作为一个领袖，必须要考虑的是发展问题，化敌为友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伸手抚摸着宿白的脑袋，对方的身体有点热。

“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