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家闷了几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收拾收拾东西,赶着以前买的那辆牛车便去了吕三桂家。
恰好吕三桂出门不在家,杨氏害喜又没精神,还将他往家里迎。
他本就心中郁郁,推辞不去,又想起来吕三桂曾说了方海哥家搬了新宅子,便说过来瞧瞧。
又哪里想到,见到嫂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懊恼,悔恨,委屈,伤心......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打从他的眼前掠过,他再也不想强装的坚强,只想在嫂子面前好生哭一场。
待他哭得痛快了,也就停了下来。
红肿着眼睛,接过秋云递过来的手巾擦着眼泪。
一边说着:“嫂子与月娘相亲,定是瞧不得我这样。可是我瞧着嫂子,却是如我的亲嫂子一般,这眼泪不知怎的就下来了。”
杜文秀叹了口气,说道:“说什么月娘,你现在日子过成这样,我还不也是心里难受?”
“你这回来寻我,自也是把我当成一家人。既如此,便听得嫂子一句劝,以后还是要好生过日子,莫要只顾得自己。”
秋勇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听到心里多少去。
杜文秀也没带他到宅子里去,就在门房坐着说了一会子话。
“家里现在房子院子也多,若是你这些时日不想回家,不如就在我家住着,客院儿也日日有人收拾,干净得很。”
秋勇听了摇摇头,才待说话,又听见外面有人叫门。
老杨头儿立时去开了门,却是吕三桂带了小厮过来,许是走得急,脑门子上一头的汗。
“方才可是......”吕三桂急切间才说得几个字,便看见打门房里头出来的秋勇和杜文秀,后边还有个才几岁的小丫鬟。
“三哥......”秋勇看见吕三桂,不由嘴一瘪又要哭,吕三桂却上来给了他一巴掌,又抬腿踹了一脚,直将他踹滚翻到墙角。
杜文秀见状大急,忙叫徐阿大去扶:“莫要踹坏了。”
吕三桂微红着眼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指着他骂道:
“原有好好的媳妇在家,你出去乱搞,现在一天里头失了两条性命,你还有脸哭,你还有脸哭......”
吕三桂一边骂着,左右四处看了看,大踏步往门侧去便要拿了门闩。
杜文秀哪里敢真叫他拿了,这般粗长的门闩,可是会打死人的!
徐阿大早已上前去拦他,好容易打从他手里夺过门闩,扭头又看见秋勇跪在地上“呜呜”直哭。
这下吕三桂血直往脑门子上冲,上去又是一脚,又快又狠,看得杜文秀花容失色。
“三桂兄弟,使不得,使不得,要打死人的......”等不及徐阿大回转,杜文秀忙上去挡住吕三桂的去路。
吕三桂恶狠狠隔着杜文秀看向秋勇,只觉得鼻子里边儿呼出的热气都能把自己烤熟。
“嫂子莫要拦,小心伤了你,回头大哥回来,我不好交待。这小子再不修理,这辈子休想做成个人了,嫂子快让开......”
徐阿大上前扶了吕三桂的胳膊,吕三桂发了狠要挣脱,哪知他力气也确是大得很,竟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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