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娘忧心子嗣,我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来......”秋勇酒盖住脸,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吕三桂不由黑了脸,沉声道:“你这又说的什么话,便是你娘再说,难道还是她逼你上的床不成?”
秋勇听了哑然,端着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男子汉大丈夫,事情既做了,便敢做敢当,似你这般都推到女人身上,着实叫人瞧不起。”
都是自小长大的交情,吕三桂也不与他说些子客套话,张口便道。
秋勇张了张嘴巴,似要辩解,却又没说出什么。
“我听陆家嫂子说了你和月娘的事儿,就赶紧过来找你了。你俩自定亲,我都陪你往她家跑了多少回,便是我在外边儿漂着,也从来不曾想过你俩会分开。”
“你说咱们成亲过日子,图个啥,你娘要孙子,你要儿子,都行。可你这么着办事儿,可是欺负人了啊。”
姜老太笑呵呵的打断他们说话,续上新菜,又将凌乱的桌面收拾了一番,这才退去。
秋勇耷拉着眼皮,一脸的委屈。
“我也不想,哪知道当时鬼使神差......”
“做了便是做了,现在说这些子干啥?”吕三桂闷声道。
“咱俩和方海哥一块儿长大,你年纪最小,我们平日里也让着你,却不是让你遇事总找些子理由来搪塞。”
“我这回来,就是来问你一句,以后是怎么个打算,是就在这村儿里做个富家翁,还是随我出去闯荡一番?”
秋勇瘪了瘪嘴:“三桂哥,你若愿意带我,我定是要跟你去的。只是这家里头如今这般模样,我又怎么放心出去......”
“你家里怎么了?不过一个怀了孩子的妾,倒让她给翻了天来?”吕三桂越发没好气。
“大夫看了,说是男胎哩。”秋勇皱眉道。
那桐花的家里人,又时不时过来打秋风,说是穷亲戚,倒像是土匪一般,来了家里,不拘看上什么,拿了就走。
平日里桐花在家也是威风得很,见了家里人便似老鼠见了猫,一声不敢吭。
“哼,你若是这般想,我且与你多出些银子,你将那田多多买些,光收租也尽够你过活了。”
“只是我这话说在前头,你家里养着那么个东西,以后怕是好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嫁过来,到时候纵算是生了儿子又如何?”
秋勇心下不悦,嫌他说话不好听,却也知这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若不是两人一块儿长大的情谊,谁又犯得着大老远跑过来与他说这些。
“三桂哥,我,我心里实在没个主意,要不,我就还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吕三桂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三个人一块儿长大,陆方海最有主意,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
吕三桂和秋勇向来以陆方海的意见为主,只是吕三桂不仅是听,还会思考陆方海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当他犯了事,当机立断便要走,还去跟陆方海说上一声儿,听听他的意见。
但是此后,离了桃花村,再做什么决定就看他自己了。
如今能混成这般模样,也说明他自也是心里有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