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隐隐约约听得安风提高了声音问:“你说此话,当真?”
池令华微微笑着点头,一副好涵养的模样。
半晌安风才将信将疑,点头说了句什么。
池令华似是大喜过望,连连行礼,安风嘟囔了句什么,两人相携往这边走来。
杜文秀不由佩服地看着池令华,这短短的时间,除了据实以告,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真是难为这池令华,还有几分急智。
后来才知,哪里是想不想得出来办法的问题,而是这办法只能由池令华想到提出,旁人都不好插嘴的才是。
不过到底安风是点了头,秦氏想要问个明白,却被他制止,只道晚间再说。
杜文秀几人也是抓心挠肝,好奇得不得了。
池令华也是嘴紧之人,问也问不出什么。
只匆匆将那过礼定亲之事谈了个大概,回家自去请媒来说。
安风一家来后,杜文秀的小院儿住不下这么多人,当日里为月娘备下做工坊的院子倒是派上了用场。
安风一家便安置在这个院儿里,说是待月娘出嫁才回。
月娘也曾提议,不如兄嫂一家便直接搬到城里,与自家住在一起多好。
却被安风驳斥乡土人家不可忘了本,何况这是工坊的院子,便是要搬,也该当自家出了银钱买下院子才好搬过来。
月娘本不高兴,后来又听得哥哥并未说死,好似也还存着搬过来离自己近些的心思。
一时又开心起来。
嫂子秦氏私下与她说,因着小侄子读书,加上女儿也越发大了,多番考量下,两人也曾商议过搬家之事。
只是对于在乡下土生土长的安风来说,这不是一个容易做下的决定。
不如细细考量,做得万全的准备再说。
一连几日,杜文秀都不曾见到月娘。
听杜文婵说,她倒是天天都去工坊,只不过避着池令华罢了。
都道是她遵着规矩不见面,却没多想。
杜文秀却觉得不对,这安月娘,定是故意避着自己。
只怕当日池令华与安风所说,有什么让月娘感觉不对的东西,一时拿不得主意,怕自己见面追问,这才不过来。
她越是这样,杜文秀才越发好奇。
池令华那里她是不方便去问的,只是决计不信池令华是与安风实话实说才让他答应。
且不说这事儿本就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便是说了,与安风家又没有什么干系,反而会担心妹子的安危而拒绝月娘掺和进来。
这就很奇怪了,池令华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说服安风的呢?
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建立,无非是情与利二字。
若说感情,张嘴说上两句话,可得不到别人的信任。
如果是自己,想要短短的时间达到自己的目的,求得安风的信任——
杜文秀心下有了谱,不由觉得月娘好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值当避着自己。
难道,还打算一辈子都不见面了?
杜文秀“扑哧”一笑,便起来换了衣裳,去工坊找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