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食盒往杜文婵怀里一堆,低声道:“你且先让阿洛吃些东西,我去想办法,怎么也不能叫她被卖了去。”
杜文婵含泪点头,满怀希冀地看着杜文秀转身而去的背影渐渐不见,这才关了门。
待遮掩着回了西厢房,如此这般对阿洛一说,虽不知她能想出什么主意,但是多个人出力,总要多几分希望。
阿洛心绪松动,便觉得饿得不行,打开食盒狼吞虎咽。
只是她饿了许多天,杜文婵也不敢给她多吃,差不多了便收起来。
却说那杜文秀大踏步卷起一路风尘回到了酱菜铺子,却见铺子里没人。
疑惑间进了内院,也是一片静悄悄,没个声响。
杜文秀喊着丁香,正房那边儿帘子一掀,却是秦丁香头发凌乱,急急系着衣服带子出来。
“姐姐这会子就回来了......我马上去前头守着......”
颤抖着声音说罢,微红着脸,低着头便从她身边跑过去了。
杜文秀心下更是犹疑,进屋一看,面红耳赤醉熏熏的陆方海正躺在床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如此景象,还有什么不知。
杜文秀登时心头火起,气得手脚直抖,不及细想,转身拿了笤帚便向陆方海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你现如今是涨本事了,还敢在家偷人,明日里怕不是要把我这正房老婆给打死了事,免得误了你和小老婆快活......”
醉酒的陆方海被她一路打一路骂,竟愣在当场,只顾护住头脸,却不知她为何这般发狂。
一会儿还不见她停手,反而哭得越发凶。
陆方海此时酒也醒了,一边躲着打来的笤帚,一把抱住她,直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文秀被他抱住,直感恶寒,挣脱不开,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男人肌肉坚实,虽是吃痛,却是忍着不吭声,倒让杜文秀吃了好大的力,直咬得牙齿酸疼。
“秀娘,你遇到什么事了?好好与我说,若是我做错了,你打死我都成。”陆方海温声安抚她。
杜文秀突然泄了气,觉得好没意思,松了口,丢了笤帚,一屁股坐在炕上抹眼泪。
陆方海蹲在她身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甩掉。
“秀娘,你可是在生我的气?今日午间无事,大伙儿斗酒,我玩耍上向来不如他们,便喝的多了,不信你去问范承义,若你不喜欢,下次我绝不会再与他们斗酒了。”
杜文秀红着眼睛看着他,矮了身子的陆方海,一脸诚恳憨厚。
再想想自己,巧儿新婚一个月便查出了身子,过了三个月,悄悄告诉了杜文秀,杜文秀一边羡慕,一边忧愁。
若是真的因为自己是穿越来的不能生孩子,在这将子嗣传承看得比天大的时代,又该怎么办?
闭着眼睛给他纳妾?自己又要如何自处?
“你若真心喜欢她,可以跟我说,何必要......”杜文秀哽咽着说不下去,陆方海则一脸茫然。
杜文秀收整了一下情绪,苦笑着说道:
“难不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呵,果然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