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叫做三哥的玄青衣衫男子向陆方海笑道:“还请几位壮士将另外两只一同拿来,我们都要了的。”
又对同行几人道:“下月临行,只怕舅舅还要设宴,也不怕吃不完。”
秋勇和吕三桂自家去扛了獐子过来,还去村长家借了秤好称量。
秋勇那只獐子重一些,饶了零头儿还有二十五斤,就是二十五两银子;陆方海和吕三桂分得的稍轻些,一只二十二斤,一只二十三斤,那几人收了獐子,付了银钱,收拾了便要走。
原本想着这几只獐子要带到镇上卖,若是酒楼不收这么多的话,少不得要分开卖散货,卖不掉的只能自己拿回家了,实在是亏得很。
他们一行人一次性把这些收了,秋勇便问一下,若是之后还有山货的话,他们还要不要?
那三哥却摇头道,几人下月便要回京,路途遥远,又逢盛夏,恐不便带,以后若是猎到难得的活物,倒可以去石河镇西街的丁家大宅问一下或许会收。
听起来也不是特别有把握的事,何况山野中那些猎物,不是灵活跑得快,就是危险会吃人,心下衡量一番,也就打消了念头。
买獐子的人走后,陆方海留秋勇和吕三桂二人在家吃饭,秋勇不放心老娘,又才挣了这么一大笔银钱,执意要家去,吕三桂倒是无事,平时也是在哥哥二顺家蹭饭,如今倒不忙回。
杜文秀就着家里有的野菜,还有才分的野猪肉,炒了一个笋干炒肉,爆炒猪血,又炒了一盘子木耳,拌的折耳根,打了甜汤,加上早间才做的烙馍,让吕三桂吃了个痛快,直喊着以后饭食费交到陆家,天天来这边蹭饭多好,被陆方海揪着耳朵教训了一顿。
陆家自是热闹不休,玉兰自吃过饭后便坐在窗边发呆,娘总说要嫁到村长家才是过得好日子,可是有个与有夫之妇纠缠不清的夫君,过的又是什么好日子?听娘说,找个好日子,那焦婆子便要过来提亲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办呢?像娘说的那般,闷着头当什么都不知道应了吗?
玉兰越想越伤心,头倚靠在墙上,下沉的夕阳照了半张脸,她抚上自己的脸庞,方海嫂子说,依自己的长相,能找个比他们两家更好的人家......
更好的人家......今天来买獐子的那几位公子,都是比他们更好的人家吧?
还是京城来的,瞧着那穿戴气度,不管是王大户的二公子,还是谢东才,只怕拍马都比不上人家......
陆家这时正拆着垒好没几日的鸡窝,才买的小鸡,每日里都要死上几只,杜文秀愁得不行,陆方海说许是鸡窝小了,又扎的密了,不透风,拆了重新扎就好了。
这边正忙着,听见旁边吕婶子家有人“嘭嘭嘭”把门砸得震天响,有人急促地喊着让开门。
巧儿打开院门,伸头往外看,却是老杨头儿赶着牛车从镇上回来了。
“大丫她娘,你们家大丫要不好啦!”
吕婶子气急败坏的骂着出来,还没开门老杨头就急急说道:“哎呀,大丫她娘,你快去镇上看看吧,你家大丫生不出孩子,要被切肚子呢!”
听到这话,吕婶子顿时眼前一黑,身后跟着出来的玉兰撑着才没倒下。
玉兰连声问:“老杨叔,咋回事?怎么生不出孩子要切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