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种方法有用归有用，但是需要凌墨倾承受一定的痛苦。

“这样是会缩短毒素清理的时间吗？”凌墨倾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是自然！”苏香染点了点头，这人问得好奇怪，如果不是尽快排除毒素，她也不会让他去受那罪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凌墨倾很果断地回答：“不用了，我觉得喝药跟药浴挺好的。”

“好的，我这就给你下针。”苏香染没想到他会不愿意，所以按照自己设想了回了一句，当他把话说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猜错了，“你不是大侠吗？”

“是啊！我是大侠啊！”凌墨倾不以为然，“我只是武功比普通江湖人好一些，不代表我就没有痛感啊！我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一刻，苏香染才意识到：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是他们本身也是个民，是某个人的儿子，是某个人的丈夫，也会是某个人的父亲。

为侠，是他的选择，但是不代表他放弃了本身的责任。

从这点出发，北堂靖是不及凌墨倾的。

舍家舍业，说是为天下人去除奸邪，最后却是连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保护好。

“行吧！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苏香染让绯桃收起了已经准备好的银针。

“别呀！”秦大夫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要看苏香染下针，结果还没有看呢，就因为凌墨倾的不愿意，就要遗憾收场，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秦大夫，这是否针灸总是要看患者意愿的，既然他不愿意也没必要强求。”苏香染笑着说道，“我觉得在病情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可以适当考虑他们的感受，尽量提高他们的舒适度。”

此话一出，倒是让几乎行医了一辈子的秦大夫多少有些破防，他好像从来只考虑治疗效果，没有想过其他。

其他不说了，他之前有一次给北堂靖治伤的时候，为了加速伤口的愈合，还特意加了一味烈性药粉。

那药粉可以生肌止血，但是破皮的伤口占了以后，绝对会让他终生难忘。

看着秦大夫微妙的表情变化，苏香染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毕竟她也在云剑山庄住了几年。

之前北堂靖十三岁时，发出的杀猪叫声，简直就是声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