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站在一旁的雪瑶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琳儿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她静静地看着琳儿,看着她自信满满地分析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我说琳儿,你想太多了。
” 雪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眼看着月华仙子容颜变幻,云汐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叹,喃喃道:“竟能如此神奇?
”仅仅是灵力流转,辅以指尖轻点……便能幻化出如此惟妙惟肖,真假难辨的容颜身形?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仙术?
” 云汐不禁屏住呼吸,只觉得这一切如同梦幻般不可思议。
要知道,师尊与凌霄仙子虽说是师姐妹,但容貌气质却截然不同。
师尊清冷出尘,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宛若月宫仙子;而凌霄仙子则明艳动人,一身红衣似火,一双凤眸顾盼生姿,笑靥如花。
可如今师尊只需稍稍改变气息,便能将这些差异尽数掩盖。
世人皆言记忆易逝,见过一面的人,时隔经年,谁又能记得真切?
纵使感觉容颜有异,也只会当是自己记错了——更何况师尊这幻化之术,就连自己这个亲传弟子也难辨真假!
师尊有此等秘术,化身凌霄仙子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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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师尊可以隐姓埋名,在这云雾缭绕的山间逍遥自在,不为世俗所扰。
” 看着云汐那发自内心,难以置信的表情,月华仙子不禁莞尔:“不过是些许障眼法罢了,算不得什么仙术,金丹期修士皆可习得。
” 她轻轻摇头道:“只是以我如今的修为,还无法做到长时间维持幻化。
落霞谷,终年云蒸霞蔚,山光水色变幻莫测,宛若仙境。
但此刻,谷中一处隐秘的山洞内,却躺着一个与这奇幻景象格格不入的女子。
琳琅缓缓睁开双眼,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混沌,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光怪陆离的梦。
眼眸眨了眨,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由巨大山石开凿而成的石室,四周冰冷的石壁上,镶嵌着几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勉强照亮了这片清冷幽暗的空间。
“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自脑海深处传来,琳琅忍不住闷哼一声,抬手按住额角,却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灵脉紊乱不堪,灵气枯竭,如同干涸的河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流动。
那痛楚,如同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体内,又像是烈火焚身,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燃烧殆尽,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难受。
琳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一丝灵气也无,如同干涸的溪流,这是尹思理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像藤蔓般瘫软下来。
冰冷刺骨的石板让她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
祭坛周围矗立着数十根雕刻着诡异图案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顶端都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将周围映照得忽明忽暗,阴森恐怖。
“唔……”尹思理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神识受损……难道是卷入了什么夺宝大战?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困惑。
这对于尹思理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作为医仙谷的传人,她向来淡泊名利,悬壶济世才是她毕生所求。
医仙谷的医术,代代相传,精妙绝伦,而尹思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以救人为己任,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她的眼中只有病人,只有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我向来不问世事,只守着山谷中那一亩三分地,潜心研究医术,炼丹制药,救死扶伤……怎会卷入这种事情?
”尹思理苦笑一声,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避世而居,为的便是远离尘世的喧嚣和纷争,能够在静谧的山谷中,用自己的医术,为世人带去一丝希望和光明。
如今,她却被困在这诡异的祭坛之上,灵力全失,神识受损,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思理低声呢喃,清澈的眸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在例行打扫完祠堂后,云汐望着窗外飘落的枫叶,还在想着云梦仙境的事。
那里云雾缭绕,灵气充裕,是传说中仙人修炼的绝佳之地,也是她心中魂牵梦萦的地方。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云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对,这不是祠堂……”不知过了多久,云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密林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在……”她突然顿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只不过现在才想起来……”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抚上额头,试图理清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拼凑着什么。
原来,她并非凡人,而是九天玄凤转世!
因为一场意外,她坠入试炼秘境,神魂受损,记忆被封印,才在云家落魄的旁支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八年。
直到今日,被家族至宝唤醒,前尘往事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缓缓闭上眼,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无情地在她心头割裂。
家族的冷落排挤,亲人的漠视欺凌,还有那为了苟活而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八年的人间冷暖,化作刻骨铭心的痛,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一声轻叹,云汐缓缓睁开双眼,那些过往的辛酸与苦楚,仿佛都已烟消云散。
她清澈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闪耀,那里闪烁着坚定与希望的光芒。
“云梦仙境,我一定会去的!
”云汐握紧双拳,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个世界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貌有什么特征?
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有什么目标或愿望?
他们的性格和外貌如何?
小主,
主角会遇到哪些挑战?
如何克服这些挑战?
伊莲娜撩开纱幔,窗外光线柔和,小巷深处无人行走。
周边的建筑由月白色的岩石搭建而成,精致典雅,墙上爬满蔷薇与常春藤的藤蔓,而藤蔓下的岩石在雨水多年的冲刷下已布满青苔,满是岁月痕迹。
顺着街道,远方能清晰看见一片蔚蓝湖泊,画舫往返,一幅古典江南水乡的景象。
“景色真美啊。
” 伊莲娜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低下头,从水面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语气惊奇:“但我居然更美一点。
” 从外表上来看,伊莲娜即便手腕上缠着一个血痂已经发黑的绷带,也称得上是绝美,甚至美得有些惊心动魄,银发紫眸的少女如今还很稚嫩,但也足以瞧出未来的倾国倾城。
“已经很完美了,一般的幻术师都没有这个水平。
” 见惯俊男美女的伊莲娜不禁点头,这一世的长相固然算是清丽脱俗,放在前世全民修仙的环境也能算是相当上等,但显而易见的营养不良与疲惫令她看上去异常柔弱。
而且认真端详,撩起袖口才能发现,少女白皙的手臂上有许多伤,新旧交错,根本算不清楚。
“我那姨母可真狠得下心,我现在可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啊!
云汐眉头轻蹙,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锁骨处的一丝痛楚。
那是师父的灵鞭挥下后留下的,只因那次她未能及时领悟功法,惹得师父震怒,火辣辣的疼痛至今记忆犹新。
师父总是如此严苛,可这清冷的洞府,稀薄的灵气,我又如何能轻易突破?
云汐心中满是委屈和苦涩。
她缓缓褪去外衣,任凭月光倾泻在身上,锁骨处的鞭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清晰可见。
师父当时的灵力波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云汐不禁自问,究竟是为何,师父要如此严厉地对待自己?
目光迷离间,云汐凝视着水面,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指尖轻轻划过锁骨处的鞭痕,一丝细密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
微微的刺痛过后,是一阵难言的麻木。
这具纤弱的身躯上,还有多少处,隐藏着这样或深或浅的灵力灼伤?
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是那次炼丹时不小心炸炉留下的;手腕处,是练习御剑时被剑气所伤……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一次次修炼的失败,每一次的责罚。
而这其中,最深刻的,莫过于锁骨处的这一道鞭痕,因为它,仿佛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唉……”一声轻叹,从云汐的唇边溢出,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迷茫,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
云梦仙子,本是九天之上,瑶池之畔诞育的一株雪莲,天生自带一股清冷孤傲之气。
然而,命运弄人,她自幼便身中奇毒“噬心蛊”,此蛊毒霸道无比,需得定期服用世间罕见的“漱魂花”才能压制。
每当蛊毒发作之时,便如万蚁噬心般痛不欲生,唯有那“漱魂花”才能换来片刻安宁。
服下“漱魂花”后,云梦仙子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银光笼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那眉宇间的疲惫却挥之不去。
宗门内不少人对云梦仙子的特殊体质虎视眈眈,觊觎她强大的灵力,暗地里对她多有排挤。
三年前,云梦仙子唯一的亲人——年仅六岁的妹妹也遭奸人所害,被送到她身边,这更加剧了宗门对她的猜忌和排挤,各种陷害接踵而至。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可看着年幼的妹妹天真无邪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只是这责任和道义,却成了她身上最沉重的枷锁。
“难道我要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吗?
” 云梦仙子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喃喃自语。
她想起这些年来,为了压制蛊毒,为了保护妹妹,她忍受了多少屈辱和痛苦。
那些明枪暗箭、冷嘲热讽,她都默默承受,只为换取片刻的安宁。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已经厌倦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倒要看看,谁能困住我!
” 云梦仙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借着月光仔细端详。
这羊皮卷是她无意中得到的,上面记载着一个古老的秘术,可以彻底根除“噬心蛊”,但也充满了危险。
云梦仙子深吸一口气,将羊皮卷的内容牢牢记在心中,然后将其付之一炬。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她绝不后悔。
为了自由,为了摆脱这无休止的折磨,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一颗渴望自由的心。
天边一抹鱼肚白,将将划破夜色,巍峨的凌云峰顶,已有一道纤细身影。
少女一袭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倾泻而下,随着山风轻舞。
她双眸紧闭,周身灵力涌动,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散发着清冷而强大的气息。
小主,
“这就是云汐师妹吗?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
”山下,几名路过的弟子驻足观望,眼中满是艳羡和敬佩。
然而,只有云汐自己知道,那看似强大的灵力波动下,隐藏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她天生灵脉残缺,如同一个破损的容器,无法承受住如此磅礴的灵力。
每次修炼,对她而言都是一次冒险,一次与走火入魔的危险擦肩而过。
“嘶——”体内灵力再次不受控制地乱窜,云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连忙停下修炼,盘膝而坐,试图压制住体内翻涌的灵力。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滚落,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走火入魔的!
”云汐心中焦急万分,她迫切地需要找到解决灵脉残缺的方法,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毁灭。
“在我的认知里,修炼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琉歌喃喃自语,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
穿越到神曦大陆已经三日,她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世界并非她所熟悉的地球,而是一个可以修炼灵力,强化神识,甚至掌控元素之力的神奇世界。
“在这里,灵力如同血液般流淌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只是强弱不同罢了。
” 一旁,身着月白长衫的云珩仙尊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通过修炼,便可提升灵力,感悟天地法则,最终获得驾驭元素的力量。
”琉歌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如此独特,却又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不禁想起自己穿越前的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如今却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云珩仙尊,这位看似温润如玉的仙人,真的是如他所说,只是一位隐世修炼的散仙吗?
“仙尊为何要选择‘云珩’这个身份呢?
”琉歌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云珩仙尊神色不变,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隐藏身份,方能更好的行走于世间。
” 他淡淡道,“如今的神曦大陆,早已不复千年前的平静祥和。
”“你的意思是……”琉歌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难道说,云珩仙尊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繁华的都城,看似平静安宁,实则暗流涌动。
” 云珩仙尊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每个人的身份玉牌都记录着灵力等级和家族背景,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修仙者可以通过感知灵力波动来判断对方的身份和实力。
你现在的灵力波动微弱,很容易被人轻视,甚至招来祸端。
”琉歌沉默了,她明白云珩仙尊的担忧不无道理。
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世间,当真有幻术能瞒过神明之眼?
”云梦仙子喃喃自语,眉心微蹙。
神界之事,向来不能以凡间常理度之,何况如今……她与月华君刚踏入云梦寝宫,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便悄然蔓延开来。
云梦心下一凛,素手轻挥,寝宫的门无声地合拢。
她指尖翻转,一道金色的符文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中。
”月华君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
云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眸,神识如潮水般向四周铺展开去。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双眼,一抹震惊之色在她清澈的眸中一闪而过。
只见寝宫深处,青鸾神鸟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原本流光溢彩的羽毛此刻黯淡无光,周身被一层诡异的黑雾笼罩,黑雾中隐约可见点点幽蓝色的光芒,如梦似幻,却又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青鸾神鸟似乎察觉到了云梦的神识,艰难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哀求。
“禁地灵蝶?
”月华君看着那黑雾中的幽蓝色光芒,眉头微挑,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惊讶。
“你早就知道了?
”云梦惊讶地看向他。
月华君淡淡一笑,解释道:“禁地灵蝶擅吸食神力,青鸾神力耗尽陷入沉睡,恐怕便是中了它们的招。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团黑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区区几只灵蝶,也敢擅闯神界,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月华君周身灵力涌动,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寝宫。
他一步踏出,身形如闪电般冲向那团黑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长剑,剑身之上,隐隐有雷光闪烁。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师父,您休息便是,这些小病小痛,弟子去去就回。
”鹤发童颜的医仙捻着银须,慈祥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非也,此次瘟疫非比寻常,老朽虽已避世多年,但也感知到这股气息十分诡异。
小主,
”“师父,不可!
”云舒猛地抬头,语气坚决,却不见一丝慌乱。
她眉目清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担忧,素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香囊,那是恋人月华亲手缝制的。
云舒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师父医术高超,这世间恐怕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可为何她如此抗拒师父出手?
是了,占卜!
师父曾说过,占卜未来并非万能,自己还是太过依赖了。
之前占卜显示,此行会有惊无险,遇难成祥。
可那仅仅是指师父不会有事,自己却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师父安然无恙,月华却身染怪病,危在旦夕,这便是自己没有占卜到的“血光之灾”吗?
看来,占卜未来还需要更加谨慎,不能只看表面,更要多方考量,推演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如今之计,必须在保证月华安全的情况下,查清瘟疫的真相,方可彻底解决。
“师父,弟子明白了。
”云舒抬头,目光坚定,“您安心休养,弟子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医仙慈爱地看着她,微微颔首。
月华仙尊负手而立,清冷的目光落在云栖身上,并未多问她是如何得知有人入侵。
身为修仙之人,神识强大,感知敏锐,些许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今夜之事,恐怕只是个开始,往后你要多加小心。
”月华仙尊的声音清冷如山涧泉水,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云栖心中一凛,师父语气如此凝重,看来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道:“师父放心,弟子省得。
”月华仙尊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一直注视着云栖,似乎想看穿她心中所想。
云栖没有躲避师父的目光,她知道,今夜之后,她将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雨,但她不会退缩,更不会害怕。
“师父不必担心,弟子并非毫无准备。
”云栖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上次对付师姐剩下的‘迷魂香’还有不少,正好派上用场。
”夜幕低垂,月华如水,云栖屏息凝神,将早已准备好的香炉点燃。
袅袅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屋内原本就有的淡淡桃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却又暗藏杀机。
香炉中升起缕缕青烟,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梦似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声低喝划破夜空,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云栖的寝宫,他们惊讶地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并非目标月华仙尊,而是一个年轻女子。
“绝不能让她们得逞……”黎歌心中默念,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将寝宫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殿内的情景。
几名身着繁复华服的女子背对着她,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着一种隐秘而强大的气息,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黎歌眸光微闪,这些女子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分明是女祭司特有的仪态。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寝宫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这说明女祭司并非是为了搜查什么东西而来。
那么,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她的皇姐,倾国倾城的璃茉女皇。
黎歌心头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这些年来,璃茉一直与女祭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甚至不惜动用皇室的力量暗中保护她们。
她一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黎歌想起幼年时,那些身着华服的女祭司总是会定期出现在皇宫中,她们会与璃茉在寝殿内密谈数个时辰,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
年幼的她对此充满了好奇,却每每都被璃茉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有一次,黎歌偷偷潜入寝殿外,透过门缝窥探到了一些片段。
她看到璃茉跪倒在一名女祭司面前,神色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裙摆,口中呢喃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咒语。
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看来我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计划……”黎歌心中暗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寝宫的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声娇喝在寂静的寝宫内响起,几名女祭司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射向黎歌。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女祭司,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冠,面容被轻纱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眸,冰冷而锐利。
黎歌与她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银白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祭坛中央那道纤尘不染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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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族的祭司身着月华织就的长袍,银色的发丝如瀑般披散,眉心点缀着一枚月牙形的银色印记,周身萦绕着清冷而圣洁的光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只。
月神族,传闻是月之眷属,拥有操控月之精华的能力,天生便能感知天地灵气的流动,其族人更是个个天赋异禀,修炼速度远超常人。
而他们修炼的秘法,更是以其诡异莫测着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此一直被世人视为禁忌,无人敢轻易触碰。
此时,在祭坛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年幼的月华正安静地沉睡着,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天真烂漫的笑意,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祭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月华的额头,冰冷的唇瓣印上她的眉心。
下一刻,月华眉心处浮现出一只雪白的小狐狸,灵动地摇晃着尾巴,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你竟解除了与雪魄灵狐的血契?
”祭司的声音清冷如月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血契一旦缔结,便性命相连,想要解除,必将承受蚀骨之痛,你竟能如此决绝,着实令人钦佩。
”血契,以血为媒,以命为誓,缔结契约的双方将共享彼此的力量与生命,但也意味着将永远被束缚在一起,直至一方消亡。
祭司的目光落在琳琅身上,带着几分赞赏:“你献上雪魄灵狐的精魄,又解除了血契,以自身精血为引,这份虔诚,足以开启月神之门,让月华成为月神的灵引。
”琳琅面对祭司的评价,只是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琳琅步履沉稳地踏入长老殿,殿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森森寒意。
长老端坐于蒲团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轻抚着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你将一切告知掌门了?
”长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琳琅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长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者说,你找到了更可靠的庇护?
”长老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琳琅的心,他缓缓说道,“以你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此事牵连甚广。
你独自一人下山,想必是已经将此事告知了掌门,并寻求他的庇护吧?
”长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给琳琅施加压力,“也只有掌门,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你周全……”“不过如此。
” 长老突然轻笑一声,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他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琳琅,“你独自一人返回师门,看来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
”琳琅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没有,我没有将此事告知掌门。
”“哦?
” 长老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为何?
”“师妹尚在魔族手中,轻举妄动只会将她置于险地。
” 琳琅的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担忧。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长老意味深长地笑着,将目光转向琳琅,“你也身处险境啊……”“我与师妹,皆是这场祭祀的祭品,不是吗?
” 琳琅直视长老的目光,语气中没有丝毫畏惧。
“你倒是看得透彻。
” 长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不过,你并非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老站起身,走到琳琅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我可以帮你,让你成为人上之人,摆脱这命运的束缚。
”“月影的位置,我可以给你。
届时,你将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权力,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任人摆布!
紫檀木雕琢的窗棂本就易燃,她还特意命人在殿中摆满了浸泡了灵火的冰晶海棠。
这是云瑶原本打算在绝境时用来焚毁凤翎宫,以证清白的,但师尊太过狠心,她终究还是想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现在,倒是便宜了这道困住她的月华结界了。
早就被准备好的冰晶海棠在灵火的催动下熊熊燃烧,炙热的温度与刺目的光芒一瞬间就吞噬了整个寝殿,也灼伤了月华之力凝结成的银色屏障。
月华之力至阴至柔,本就畏惧烈火,更何况是融合了上古神兽火凤之力的灵火,只是眨眼间,那银色屏障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破,必须尽快破开!
”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云瑶顾不得火焰的灼热,也顾不得被灵火映红的半边脸颊,她快速掐诀,将灵力尽数灌注于指尖,朝着那摇摇欲坠的银色屏障狠狠刺去。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柔顺从的云瑶仙子居然会决绝至此,竟敢燃烧寝宫,只为破开这月华结界?
现在这情况,无论云瑶最后能否逃脱,燃烧的寝殿都会引来守卫的注意,她现在还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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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火光冲天,云瑶本应看不清方向,但她根本无需去看——少女此刻紧闭双眼,将全部心神都沉浸于灵台之中,凭借着对月华之力波动的感知,准确地找到了那丝微弱的缝隙。
琳儿眼神一凛,纤纤玉手翻飞,指尖灵光闪动,口中轻叱:“师父曾教导,对敌之时,须当机立断,绝不可心慈手软!
”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自她掌心飞出,直逼月灵仙子面门。
“轰——” 一声巨响,金光炸裂,激起漫天尘土。
待到烟尘散去,月灵仙子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血迹。
“这丫头的灵力,怎会如此强横?
”月灵仙子心中惊骇,她堂堂一介仙子,竟被一个小丫头逼得如此狼狈。
琳儿之前布下的阵法已悄然发动,月灵仙子只觉周身灵力受阻,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琳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仙子,得罪了。
”“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敢口出狂言!
”月灵仙子虽心中惊疑,但面上却不肯服输,只当琳儿是仗着阵法之利才敢如此放肆,全然没把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说时迟,那时快,琳儿手腕一翻,一枚精致的香囊已出现在她手中。
只见她轻轻一捏,一股淡粉色的烟雾便袅袅而出,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
夜风习习,轻烟如同一缕缕调皮的精灵,欢快地向着月灵仙子飘去。
别看这轻烟颜色粉嫩,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琳儿精心研制的迷魂香,只要轻轻一嗅,便能让人神魂颠倒,任人摆布。
“哎呀呀,看来今晚的月亮,要比平时更加迷人几分了。
”琳儿望着那轻烟,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月灵仙子本想运功抵御,可之前被阵法所伤,此时灵力运转不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诡异的粉色烟雾将自己包围。
她拼命挣扎,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影影绰绰……
迷魂香的粉色烟雾如轻纱般散开,云栖指尖轻弹,一道凌厉的灵力击中圣女,将她击倒在地。
她素手轻抬,一道冰凉的灵力封住了对方的灵脉。
“你……你怎么……?
”圣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却因为灵脉被封而显得微弱无力。
迷魂香的芬芳,灵脉被封的痛苦以及窒息感,年轻的圣女美目圆睁,脸色惨白如纸。
在阵法即将启动的五彩光芒中,她只能看见云栖那双终于睁开,闪烁着星河般璀璨光彩的双眸。
宛如星河坠落凡尘的光芒,在少女的眼眸深处流转不息。
——是,上古禁术?
意识逐渐模糊,她无力地挣扎,竭尽所有力气去触碰,拉扯,摇晃云栖的衣袖,但无论是再怎么努力,云栖始终沉默地看着,只是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在回应着这一切痛苦的哀求。
“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彻底失去意识前,圣女悲伤,不甘且绝望地呢喃出最后一句话,仿佛吐露出灵魂深处所有的眷恋。
和自己的侍女灵儿一样,这位天真美丽的圣女陷入再也无法醒来的沉睡。
“唉……” 云栖收回手,阵法的光芒已经将她包围,强大的灵力波动正在撕扯着她的身体,阵法启动的轰鸣声中,仿佛预示着她即将面临新的挑战。
绮罗凝视着自己今天击败的第三个术士,她轻抚着染血的银鞭,幽幽地叹息:“你也只是命运的傀儡。
”鲜血从银鞭上滑落,在古老的石板上溅起朵朵妖冶的血花。
“以牺牲无辜之人来祈求力量,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怜悯和厌恶。
然后,她转身,将被血色雾气笼罩的灵汐轻轻抱起。
女孩柔软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绮罗足尖轻点,跃向月光照耀的殿门。
夜风吹起她银白色的长发,如同月光编织的绸缎。
她推开门,看见琉歌正站在门口等待。
女祭司身着华丽的祭祀长袍,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眼眸含笑,似乎对自己的继任者感到十分满意。
绮罗回以微笑,在凛冽的风声中回头望去。
无星的夜空中,血月的光辉宛如神灵的眼泪,悲悯地注视着这片大地。
祭坛上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
她凝视着身后熊熊燃烧的祭坛,下意识地抱紧怀中还在昏迷的灵汐,女孩此刻已经能听见远处人群的骚动。
他们惊恐的呼喊声被夜风撕裂,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她侧过头,看向琉歌的方向。
对方已幻化成一名身着素衣的美丽女子,那是凡间女子月影的模样。
女子容颜清丽,气质温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绮罗也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释然和希望。
”她轻声道,“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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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有的命运轨迹已被打破。
于是,女孩迈步,朝着琉歌,朝着月光洒落的街道走去。
她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迎接她们的将是全新的命运。
一轮玉盘似的满月高悬夜空,月华如练,倾泻在静谧的紫藤镇。
清辉流转,给家家户户的青砖黛瓦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偶尔几声虫鸣,更显得夜晚宁静祥和。
忽然,一道淡紫色的灵力光芒冲天而起,划破了夜的寂静,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光芒如梦似幻,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夜空撕裂。
“发生什么事了?
”“快起来,出大事了!
”居民们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醒来,顾不得披上外衣,纷纷跑到街上,抬头望向那耀眼的光芒,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是兰月阁的方向!
”人群中,有人指着光芒来源的方向,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兰月阁,那座位于紫藤镇最东边,终年被淡紫色烟雾笼罩的古老宅院,是整个镇子最神秘的存在。
令人稍感安心的是,灵力波动虽然强烈,但似乎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至少,从远处看去,兰月阁的轮廓还在,并没有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夷为平地。
“还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有人小声嘀咕着,试图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上前查看情况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兰月阁的主人,那位神秘莫测的紫瞳女子,还在阁楼之中!
云梦泽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却唯独不见行人。
在一片静谧中,唯有黎歌的织梦坊透出一丝暖黄色的灯光,仿佛与世隔绝般,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两道小小身影穿过薄雾,轻盈地落在织梦坊门前。
她们,正是云梦泽最灵动的一抹色彩——朝露和暮雪。
这对天真烂漫的 姐妹花,是云梦泽灵祭司的掌上明珠。
她们的母亲,是一位慈祥而温柔的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灵祭司不仅精通灵力,更心怀苍生。
每逢初一十五,她都会在月神树下为泽民祈福,祈求风调雨顺,万物安康。
她的善良与慈悲,如同春风般滋润着云梦泽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命运弄人。
八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场罕见的月蚀降临云梦泽,原本皎洁的月光被吞噬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血色红光。
那夜,灾难降临了。
血月当空,阴风怒号,原本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如同被煮沸的开水般翻滚着,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破水而出。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朝露降生了。
然而,迎接她的不是喜悦,而是母亲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最后一丝光明。
月蚀之夜,灵祭司为了守护泽民,毅然决然地献祭了自己,用生命平息了这场浩劫。
云梦泽失去了他们最敬爱的灵祭司,而朝露和暮雪则失去了最亲爱的母亲。
这场灾难,成为了云梦泽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八年过去了,云梦泽的月色依旧朦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灾难带来的伤痛。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萧条,人们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云舒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被魔气侵蚀的景象,一时间竟无法想象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片原本灵气充裕的密林,如今却被浓重的魔气所笼罩,树木枯萎,鸟兽绝迹,处处透着诡异和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咬牙强忍着灵脉的刺痛,快步上前,温柔地抱起昏迷的“阿宁”,另一只手抓起同样昏迷的小莲,大步走出被魔气笼罩的森林。
小莲是她新收的徒弟,生性活泼可爱,如今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被魔气所伤。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云舒不解地询问怀中的小莲,“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魔气,阿宁姐姐怎么变成这模样?
” 可小莲依旧昏迷不醒,无法回答她的疑问。
云舒撩开“阿宁”被血浸透的衣袖,触目惊心的抓痕深可见骨,伤势极其严重,即使以她的医术,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抓痕狰狞可怖,像是某种凶兽所为,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阴寒之气。
“阿宁”姐姐虽然看着柔弱,实际修为高深,什么人能将她伤到如此地步,却还留她性命?
云舒心中疑云密布,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狠心至此,对“阿宁”姐姐下这样的毒手?
难道是与“阿宁”姐姐有过节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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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魔族?
可“阿宁”姐姐灵力强大,怎么会被魔族所伤?
而且,看这伤势,也不像是魔族惯用的招数。
不对,“阿宁”姐姐身上的灵力似乎与寻常修士不同,反而…… 反而更像是…… 云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云舒摇摇头,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抛开,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还是先疗伤要紧。
她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喂“阿宁”服下,然后抱着她和昏迷的小莲,御剑飞向自己的住所。
“但接下来,伊人带着些许哭腔的回答,却令他在感觉到无稽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莫大的不安和惊愕。
”“是,是幽冥宫的人!
” 被侍女阿绫抱在怀中的伊人,正小声地抽泣着,她有些结巴地说道:“一个黑衣人偷偷潜入我房中,想要带走我和弟弟……他点了迷香,但我体内的冰魄珠让我无法入睡……”“沈供奉赶到和黑衣人交手,混乱中打翻了我的香炉……” 很快,将小姐弟二人和身中剧毒的沈奥森带到安全地方的阿绫,便大致知晓全部经过。
伊人说的有些颠三倒四,还夹带着少女的抽泣,令周围围观的众人心疼的同时,却意外地将关键信息交代的相当清楚。
在伊人又一次重复地叙述后,所有人都大概明白概述。
夜幕低垂,月色朦胧,陆府上下却笼罩在一层不安的氛围中。
後院厢房的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焦急的面容。
时间回到不久前。
幽静的房间内,淡雅的熏香袅袅升起。
陆伊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毫无睡意。
她体内的冰魄珠散发着阵阵寒意,让她无法安然入眠。
突然,一股异香钻入鼻腔,伊人心中警铃大作,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床前,手中还抱着昏迷不醒的弟弟陆埃兰。
黑衣人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有中毒,不过……”他话音未落,伊人已经高声呼救:“来人啊!
” 黑衣人脸色一变,伸手欲捂住伊人的嘴,却被她灵活地躲开。
”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什么人?
” 剑光一闪,黑衣人闷哼一声,不得不放弃伊人,转身迎战来人。
沈奥森,陆家供奉,剑术超群,性情清冷,平日里不苟言笑,却对陆家忠心耿耿。
此时他眼中杀气毕露,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取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显然不是沈奥森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落于下风。
他心知今日难以得手,便虚晃一招,转身欲逃。
”沈奥森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直追而去。
两人在院中缠斗,剑光闪烁,刀光剑影,令人眼花缭乱。
混乱中,黑衣人手中的毒针悄然射出,正中沈奥森胸口。
沈奥森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却依旧咬牙坚持,最终一剑刺中了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负痛,顾不得其他,飞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沈供奉,你怎么样?
” 伊人焦急地跑到沈奥森身边,却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黑血。
“我没事……” 沈奥森强撑着身体,想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大胆妖孽!
竟敢擅闯禁地!
”云汐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银蛇般刺出,剑锋直指那名仙门弟子的面门。
那弟子显然没有料到云汐会如此强势,慌忙间举剑格挡,却不想云汐剑势一转,灵巧地挑开了他的佩剑,剑尖直指他握剑的手腕。
弟子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却不想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手中的火折子也随之飞出,落在了用来浇灌灵草的灵泉水中。
”云汐暗道一声,却为时已晚。
那火折子落入灵泉,瞬间引燃了周围的灵草,火势迅速蔓延,转眼间便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将原本宁静的灵草园映照得一片火红。
云汐顾不得再与那弟子纠缠,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海之中。
她看到守护灵草园的仙童被困在火海中央,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而她的灵宠雪狐也被火焰逼至角落,发出阵阵哀鸣。
云汐咬紧牙关,强忍着灼热,将灵力催动到极致,终于将仙童和雪狐救了出来,自己却因为灵力耗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好一个云汐,心地善良,处变不惊,不愧是我云岚峰的弟子!
”云舒师姐扶着昏迷的云汐,眼中满是赞赏,“若是今日你稍有迟疑,那仙童和雪狐怕是性命难保了!
这灵草园虽然重要,但也比不上人命关天!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赞扬云汐的英勇之时,一位目光敏锐的花农却将视线紧紧地盯在了云汐的身上,准确地说,是盯在了她发髻上那支异域风情的银饰上。
小主,
那银饰做工精美,造型奇特,上面还镶嵌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一看便知并非中原之物……“云舒师姐,你看……”花农欲言又止,目光在云汐和那银饰之间来回游移,“这,这……”“怎么了?
”云舒师姐顺着花农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支银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银饰……?
”这时,一位嗅觉灵敏的炼丹师走了过来,他原本在远处炼制丹药,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方才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这才赶了过来。
“这香味……”炼丹师仔细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眉头紧锁,“很像…很像最近出现的迷魂香‘梦引’……”说罢,炼丹师的目光也落在了云汐身上,他的目光在云汐身上停留了片刻,神色一凛,随即快步走到云舒师姐面前,忧心忡忡道:“师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拿来吧你!
”炼药师一把夺过琳儿手中的小瓶,语气粗鲁,动作粗暴。
说是给,但手上动作就是抢——炼药师岂能不知驻颜花露的价格?
假如那一小瓶中真的是驻颜花露,那起码也是几十颗月光石的大生意!
月光石又称月华石,是月华帝国发行的主要货币,每一颗都蕴含着精纯的月华之力,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月神花。
而月光石之外还有星尘砂,是帝国五个南方行省通用的地方货币。
一颗月光石可以兑换一百袋星尘砂,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月光石,哪怕是星尘砂也不是经常用得到,所以其之下还有月辉铜币,十枚才能兑换一枚星尘砂。
一枚星尘砂在物价正常的地方,能买上一匹上好的云锦,而一枚月辉铜币也可以买上一盒香粉。
” 想到这里,眼见即将到手,炼药师呼吸都急促起来,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
几十颗月光石,顶的上她十年的总收入,还得是不眠不休运气好,不被灵兽所伤,不误食毒草也不生病!
这东西对隐世家族来说不是很值钱,但对帝国人来说可就珍贵得紧。
当然,炼药师却没有注意到琳儿眼角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计划很顺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受伤的雪羽灵狐吸引,而自己侍女身上自己给自己划出来的伤口也足够骗过所有人,红袖显然是极其擅长伪装的大师,模仿出的伤口就像是真的被灵兽抓伤那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芷瑶轻抚着腕上的银镯,一股奇异的幽香便从镯中散发,弥漫在空气中,这是她独有的魅惑之术,无人能解。
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她故意遗落了几片珍贵的香料在窗台。
果不其然,那贪婪的花妖莲心闻香而来,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几片香料,呼吸急促,显然已经被迷了心智。
芷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香料收好,藏在衣袖深处。
这些香料,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昆仑山巅采摘而来,每一粒都价值连城。
她还记得,当时为了得到这些香料,她不惜以身犯险,与守护香料的冰蚕大战了三天三夜,才最终得手。
如今,为了更大的安全,她不得不忍痛割爱,牺牲一部分香料,来引开莲心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芷瑶知道,她的计划即将成功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气息突然降临,芷瑶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谁,竟敢动我的东西!
”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一只巨大的雪白灵狐凭空出现,挡在了芷瑶身前,银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寒潭般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守护芷瑶的神兽——雪岚。
雪岚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区区一个花妖,也敢觊觎她的东西,简直是不知死活!
“莲心,你逾矩了。
” 雪岚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轻羽眉心紧锁,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听到青鸾悲鸣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云梦镇出事了。
他足尖轻点,身形如一道闪电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清风拂过。
“啾——”青鸾的悲鸣声再次响起,较之先前更加凄厉,整个云梦镇仿佛都在这声悲鸣中颤抖。
街道上人影攒动,惊慌失措的镇民们纷纷逃窜,口中念叨着:“不好了,青鸾大人发狂了!
”“一定是灾星降临,降罪于我们了!
”“诸位莫慌!
”云轻羽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混乱的人群中炸响。
他周身灵力涌动,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安抚着受惊的镇民。
“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云轻羽身上。
他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更衬得他超凡脱俗。
他仔细查看了周围的情况,又抬头望向盘旋在半空中,焦躁不安的青鸾,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