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点点头，文学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只有能容得下任何声音才能发展得更好。

“太傅，学生不才想要请教您，女子眼光短浅如何能参与这盛谈？”

说话的正是方才为难顾明曦的公子哥，浑身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用手直指着顾明曦。

众人看着顾明曦皱着眉头，眼神越发的不善。

文敬煊脸上带着笑意，在顾明曦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师妹，此人出身江南士族，乃是阮家的嫡长子阮黎。”

文敬煊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师妹，平日书信里老师对小师妹总是赞不绝口，他也想知道小师妹以女儿身如何获得老师的赏识的。

顾明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笑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阮公子，你并非女子怎么知道女子目光短浅？”

她这样说，就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周围的书生有些已经握着双拳想要将她赶出去了。

阮黎被这话噎了一下，“市井中因为三五铜板争吵的都是老妇。”

顾明曦听见这话，呵呵一笑。

“阮公子出身士族，哪里知道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再说了，市井之中真的只有老妇吗，在座的各位买书的时候没有求着店家便宜些吗？”

今日来的并非全是士族公子哥，更多还有那些寒门子弟，听见这话心虚的低下头，他们谁没有囊中羞涩的时候。

顾明曦见有不少人都羞愧的低下头，有乘胜追击，“当今的皇后娘娘风华绝代乃是天下女子典范，她可见识短浅？”

这话差点让翰林院的大学士握不住笔，也不知这人是孙太傅从哪里找来的，胆子真大，竟敢编排皇后娘娘。

这话可让阮黎没法接，恨恨的看了一眼顾明曦，坐了下去。

孙淼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摆摆手，“此题顾明曦胜。”

顾明曦，真的是女子，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底下的学子开始交头接耳，看着太傅对她亲昵的样子，难不成是靠美色迷惑了太傅？

贾之尧来得有些晚，在后面远远的坐着，听见这个名字还以为听错了。

赶紧往前面挤了挤，真的是顾家的六姑娘。

一己之身在这里舌战群儒，自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沈清衍就混在翰林院的学士里面，在不远处瞧着溪溪，这才是自己巴巴放在心里的人，不管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孙淼接下来又出一题，“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话可是开了个好头，学子们开始争先恐后的站起来辩论。

他们的中心思想就是女子就不该抛头露面，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更不该在这里辩论。

话里话外一直含沙射影的说着顾明曦，而顾明曦在那里坐的稳如泰山，一动也不动。

文敬煊看着小师妹这样子，暗自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自己当年第一次参与交谈盛会时因为年纪小，又是老师的大弟子，让人十分嫉妒，并没有好好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如今小师妹这般，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有要说的了吗？没有那我就开始了。”

顾明曦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