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讲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他亲自动手,给伦夜星官添了杯酒,伦夜星官本想要起身谢礼,被他按住胳膊坐下:“今夜只是喝酒,没有君臣之礼。”
黎月看着他们俩这个热乎的熟稔,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啊,这两人相熟?
皇叶戳一下黎月的小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给君上满酒,黎月意会到他的“提醒”,拿了酒壶给凤翎王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抬头对上那对海蓝色的眼瞳灼灼的目光,黎月的心里不由得又咯噔一下,移开了视线,头顶一声轻笑,搅乱了她的心神。
黎月觉得口干舌燥,猛地又灌了两杯酒,凤翎王看在眼里,手中的酒杯摇了摇,抿一口酒,没有出声阻止;君上都不出声阻止,旁人就更无阻止的权利了,无人出声阻止,任由黎月喝得旁若无人,微醺的小脸蛋上染了两抹红晕,跟涂了胭脂似的,皇叶本想提醒她莫要贪杯,顾虑到君上都不阻止,就随她去了。
伦夜星官瞧着大祭司那恣意的干酒架势,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喝上头贪杯,还是因为君上突然驾到乱了分寸;伦夜星官自若地接着说:“我们料想工部此行要修筑新的堤坝,宫中也提了很多建言,我俩只是就着目前的工事再提些想法。”
“嗯,近日朝臣提了不少折中的建言。”
既领了羿君的旨,又没少写废话!
他微笑点头,掌心向上,示意黎月来讲,黎月突然被招呼,她放下酒杯,看一眼伦夜星官,不紧不慢地说:“水害闹得沿岸民众怨声载道,工部一直未能彻底解决这个弊病,按照工部目前的计划是将沿岸用墙堆砌,将河畔围起来,但是谁都知道,地方太大了。”
“嗯。”
凤翎王慵懒地搁着下巴,看看黎月语气自然的模样,看起来酒气上头,但是意识依然很清醒。
“我们觉得围起来不现实,可以考虑做升降台,涨潮既升起,退潮既降下。”
皇叶知道这个工程涉及沿岸民众,他也曾与羿天亲自到沿岸做了多次考察:“围城做不到升降台,就不围城了?”
黎月继续答道:“也是会的,可是又不是完全围城,只有在必须之时才围城,这样沿岸子民应是能接受的,毕竟水害更可怕。”
“就只有围了这个想法?”
黎月撇头歪一下酒盅,打了个酒嗝:“额~当然不是啦,你说!”
凤翎王的右手往前伸了一下,顺势而为地扶住了黎月歪着的后脑勺,黎月歪过头的时候,不经意呵了他一脸酒气。
“坐好,没个正形。”
耳边酥麻的声音让黎月打了个冷颤,她反手用胳膊捅了他一下:“又说不论君臣之礼!”
凤翎王将手收回:“呵!对,是我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