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她是认得的，从前碧云殿养的一头灵兽雪狼死了以后，君上为了安抚彼时难受得茶饭不思的黎月，用木头雕刻了一只雪狼送给她。

可是黎月许是太难过，琢磨了几天，就将木雕锁到箱底，负气得再也不看，也不提起。

不知道主子何故又找到了这只木雕。

“云栖，进来。”

听见召唤，她缓步走进殿内，福了个身：“主子。”

黎月手中反复的摆弄着木雕，悠悠抬起头：“我从前，会篆刻手艺吗？”

云栖愣了，“主子平日更喜欢舞剑，研究星术，种种花草，而这等费时的手作，主子是不大喜欢花心思的。”

“那这只雪狼，为何在我喜欢的匣子里？是哪里来的？”

云栖微微笑了：“主子还记得从前殿内养过一头雪狼吗？您那时喜欢得欢天喜地，后来……”

听见犹豫，黎月瞟一眼云栖的神色就明白了：“后来它死了？”

黎月握住木雕的手紧了一下，看着云栖默认的表情，悠悠叹息一声：“既然我喜爱的宠物死了，一只木雕，又可以挽回什么。”

“君上刻了雪狼安慰你，只是主子却再也不养宠物了。”

黎月的手指抚过那上面雕琢的细致，以前的黎月在凤翎王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待人，都这般的吗？玩具坏了，就做一只来送给她！”

云栖摇摇头：“他待人，不是谁都亲和的！”

黎月扯扯嘴角，有些事她是还记得一些的：“小的时候，我不听话，他就找星爷罚我！可不是亲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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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君上左右也就亲手带过您这么一位大祭司，您可是他老人家钦点的！”

黎月换了个坐姿：“云栖，我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你同我说说。”

“是。”

黎月满腹疑问，但是也不知道哪些事情是故事的开始，她的记忆就像忽然断片，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唯有成年前的记忆，是连贯的。

“我只有在梦里，才能梦到很多关于摩里黎月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我在观望另一个人的人生，而不是我的。”

云栖递来一碗温茶：“主子想先知道哪些事情？”

“虽说我现在不需要通过护灵来保护我，也不阻碍我自行修习法术，但是好歹从前我这只护灵是一直跟随我的左右，她却也失忆了。”

云栖摇摇头：“主子当年跳下悬崖，路卡菲这只护灵也就跟着失踪了，思来想去，我们都当她是随了主子去了的。”

黎月点点头：“我这只护灵，羿君说她之前因为跟着我跳下悬崖受了重伤，君上花了些力气才将她救回来，路卡菲可能记忆被阿鼻道地狱里的煞气打散，妖精族甚少发生失忆这种事。”

“听说护灵忠诚，有些即便主人离世也一辈子都不易主，庆幸路卡菲还活着！如今看她还能跟着主子，真的太好了！”

“义无反顾跳下阿鼻道地狱的摩里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月握住她的手：“这个殿里，我觉得，你是最聪慧的，我要你细细地说！”

云栖心头一沉，郑重地点头。

“打小主子师从剑痴桑梓神君，但因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