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了前来接他的沈栖然。
这人当时撑着一把伞,靠近时还冲祁倦笑了笑,似乎挺开心的和祁倦说些什么。
而祁倦……倒是没有扫兴,在这人靠近之前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在安安静静的听。
……他当时就觉得没趣。
“可是沈栖然和你也不像啊,你俩没一点相同的地方,那祁倦到底是怎么想的。”陆立夏说完又嘀嘀咕咕,“祁倦和祁萧沈屿他们也不像……真搞不懂……”
江余朔任由陆立夏往下说,他没有再管,只是拿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一看倒是发现了之前因为静音错过的……
他早先查询的结果。
之前和祁倦打视频电话时,江余朔得知他在医院,而且应该是受了相对而言比较严重的伤。在那一天,他吃药睡觉前想起这件事,于是托人去查。
之后收到祁倦的消息、发觉冷星谨出事、接到祁倦后被人跟踪、发病失控又莫名控制住、安顿好一切后又去处理冷星谨的事……到现在。
江余朔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在恶化。
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好像从某一时刻起,他就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安定的感觉,很难平静。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回到了博雪兰纳洲,以为是因为回到了这么一个厌恶的地方才让他变得如此,可现实却不是。
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是这副样子了。
或者说,他可能从来没好过。
江余朔神经一直紧绷,在回到博雪兰纳洲这个地方之后更是日益严重。所以他下意识的会认定许多事都与自己有关联,觉得是自己害了冷星谨和祁倦,觉得他们出事都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但事实和结果又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他多想,是他太过于自以为是,把博雪兰州洲的一切都想得那么坏,又那么理所当然。
事实上,冷星谨被绑不过是有人想用他和冷老爷子做一笔交易,而恰巧是他发现了端倪。
而祁倦的伤……跟他也没关系。
调查的人显示祁倦最近不过是被一群追债的人所烦扰。不过奇怪的是,那些人的债主不是祁倦,他只是担保人。
或许是债主跑路,所以追债的人找到了他,毕竟这群人的渠道并不正规,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也正常。
江余朔回想祁家,觉得以祁倦的做事风格应该是不会惹上这些人,所以他多问了一句。
得到的结果依旧和他没什么关系,江余朔照理来说可以松一口气,毕竟跟他没关系,跟这个地方没关系。
而且之后他会和祁倦待在一起,能在这个地方保他安全,祁倦本身也没出什么大碍。
明明结果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江余朔却提不起半分精神。
他严重走神,甚至恍然间觉得自己回到了蝴蝶街疗养院,而自己正在接受“治疗。”
他觉得治疗带给他的疼痛伴随着那段压抑的回忆滚滚而来,他无处可逃,身上越发僵冷,可疼痛却越发明显。
快要疯了一瞬间,陆立夏的叫喊声把他拉了回来。
“喂,江余朔,你到底怎么了!!”
江余朔回神,他惯会掩饰自己,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条件反射,所以哪怕他的大脑空白,身体反应也做出了无懈可击的回应。
“在想事情,没事。”
江余朔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陆立夏,又补了一句,“你喊什么,好吵。”
江余朔话是这么说,然后在看似嫌烦的动作中不动声色的息屏手机。
最后一眼,江余朔看见了屏幕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两行字。
——所以说债主是谁?
——沈栖然。
……
之后陆立夏被江余朔打发走了,这人有这闲心腾出一点时间来看他,可之后就有得忙了,也属于是吃了点亏。
江余朔就看着床出神,他想了很久,不明白。
调查的种种迹象表明,沈栖然还活着。
……为什么呢?
小主,
而且祁倦对这事也不是无知无觉,他也调查过这件事。
至少也是知道源头是沈栖然的这个消息。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他从来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江余朔转念一想,又觉得祁倦好像确实没有必要对他提这些事。
他们的关系……没这么深刻。
哎……江余朔都搞不清自己怎么想的了……
他看着窗外看了一会,还是没等到祁倦。他依稀记得陆立夏上午来时对他说过他通知过祁倦,祁倦说他会来。
所以他觉得祁倦会生气,毕竟他还是没听他的话,又受伤了。
现在,他有点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是他听到的,还是他幻想的呢。
江余朔索性拔了针,溜了出去。
外面天气并不好,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味道。
又要下雨了吗?
江余朔想了想,却没往回走。
他去了白玫瑰调香坊的附近,走到了河边,看着大片大片盛开灿烂的白花,听着河水细流的声音,又想起了过去。
大抵是沈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