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对不起，能偿还我谢家一百多条人命吗？”

谢文允低吼着，突然上前，紧紧握着静妃的脖颈，好似再用力一点，就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静妃看着他那猩红幽暗的眼眸，心中可怜他的遭遇，她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他下手。

她知道父亲已死，父亲欠的债，该由她来还。

谢文允看着静妃一动不动，心中怒火中烧，随即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剧烈的疼痛从脖子处传来，静妃快不能呼吸了。

她望着谢文允，一字一句说：“文允，对不起，你的债，我来偿，我爱你。”然后她就闭上双眸，等待死亡的到来。

谢文允听到“我爱你”三个字时，他神色一顿，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减弱，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被人爱的滋味了。

他这一生，只在谢家辉煌时期有好日子过，其余的时候都被仇恨裹挟，他早已忘记被爱的感觉。

如今，初恋情人多年未见，虽说她是仇人的女儿，他早已准备杀她泄愤，但是他得知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却已是心软。

如今，月儿死前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表达对他的爱意，他更加下不去手，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面对仇人之女，他却犹豫了。

静妃感受到脖颈的力道小了些，她再次睁开眼，望向眼前的人，谢文允赤红的双眸，也望着她。

就如同当年热恋一般的眼神，但二人容颜已老，身份已变，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主，

“文允，杀了我吧，为你谢家一族报仇。”

静妃率先开口，其实当她得知菀儿已死的时候，她就不想活了，今天被谢文允杀了，也算解脱了。

谢文允看着她一心求死，心中很是难受，为何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为何他心爱的女人，要向他求死？

他猛地松开手，而后转过身去，他自知对不起谢家全族人，但他就是下不了手。

“月儿，你的女儿还活着。”

谢文允明明知道，真正的叶思菀已死，但他想让眼前的女人，有活下去的希望，选择了欺骗她。

静妃闻言，心中大喜，她急忙走向谢文允的面前，再次颤声确认：“文允，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的女儿叶思菀，还活着，你应该很快便能见到她了。”

谢文允淡淡说着，随即向门口走去，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的空气让他感到压抑。

静妃看着谢文允如此笃定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个想法。

她急忙拉住即将离开的谢文允，急切地质问：“文允，是不是你把菀菀抓起来了，是不是你想报复我？”

静妃对他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不然为何谢文允如此肯定菀菀活着，但她的怀疑在谢文允眼中，就是不信任。

谢文允失望地看着她，薄凉地回复着：“月儿，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