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坐在床沿边,被这阵仗吓得浑身直哆嗦,他连坐都不敢坐了,软了膝盖斜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脑门不断滴答冷汗。
他原是深更半夜的被狼二大人抓来督公府,只叫他隔着层层叠叠床帘为里面女人看诊。
宋太医知道的,掌印大人最近一直操劳着皇上的事,当今圣上风流,事后也总会让掌印大人为他擦屁股,宋太医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他原以为是哪个宫女怀了龙种,只是现下躲在掌印大人这里。
于是脉号一把,宋太医如往常般欣喜高呼道:“这位贵人已有孕相!”他更是轻车熟路的伸出舌头润了润笔尖,就等着狼二大人或是谁给他一张纸,好开副保胎方子了。
岂料……
掌印大人脸上并无半分喜意,反而拇指将手中佛珠捻动的啪啪作响。
狼二提高了音量,对着主子恨铁不成钢喊道:“您还要犹豫不决到什么时候?”
“就说太子殿下不要她,一定有些缘故,您对她这样好,她还敢背着您偷汉子!祝花花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恶……淫妇!!”
赔大了,狼二跟随主子这样久还从未做过这样的赔本买卖,主子失身又失心不说,还要给不知道是谁的崽当爹!
“出去。”男人瞧都不瞧狼二一眼,不紧不慢开口,语气比那雪天寒冬还要刺骨。
只此二字,却比任何东西还要沉重,压得狼二等人咬牙切齿的,憋着一口恶气对主子恭敬行礼告退!
长长的“嘎吱——”一声关门声,整个空间顿时只余下鳞枭和床上的女人。
他将腕上一直带着的佛珠拿下来,大手将层层叠叠的厚实床幔一把扯开,露出里面的一张美人脸。
“是谁的种?”
鳞枭长腿一迈,大手摁住祝花花肩膀将她抵在床上,另一只手也不知何时拿了一把精巧匕首。
这原本是鳞枭特意为祝花花寻来的武器,谁料此刻竟会被他拿在手里,冰冷刀刃直抵她喉间。
“不要告诉我是太子殿下,祝花花,整个京城到处都有我的眼线,我早就知道,你是处子之身,太子从未碰过你。”鳞枭也是气得不行,此刻连“杂家”都不说了。
“你也别想找借口说是杂家的种!杂家当年净身可是净的干干净净,根本没可能!!!”
“我……不知道……”祝花花嗓音沙哑,她花蕊粉瓣似的唇此刻苍白无血色,也知晓现下是说什么都无用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毋容置疑的罪证。
祝花花心如死灰,她大着胆子伸手抱住男人腰身,那匕首就差一点点划破她喉咙,吓得鳞枭脸色大变,立马将手里武器扔了出去!
“你不要命了!”他不是什么好气性的人,鳞枭自认为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可她呢!
“掌印大人,我不想死……”
她依赖的窝在他怀里,也不怕男人将她杀了似的,只知道和他贴贴蹭蹭,甚至露出自己白皙脆弱的后颈。
“……”
站在门外的狼二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磨刀霍霍了,祝花花小声求饶的声音自然也飘进了他们耳朵里,但是,打死狼二也不相信主子会放过祝花花!
他甚至已经自觉搬过来了磨刀石,含了一口烈酒将刀身喷得锃光瓦亮的。
大门打开,狼二激动凑上主子面前,双手捧着大刀恭恭敬敬奉上。
“……好好照顾夫人,她只是生个了怪病,养好即可,切不可嘈杂。”
“咣里啷当——”狼二双手一颤,辛苦磨亮的大刀就这样滚落在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主子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瞧见主子眉心阴郁,狼二嗫嚅了几下嘴没说话了。
这都是主子自愿的……
劝,是劝不了的。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祝花花的孕肚越来越大,督公府众人脸色也越发难看。
这事也只是督公府的人知道罢了,连着宋太医也是给了一笔钱,将其连着家眷都打发得远远的了。
虽说督公府的众人都对祝花花敢怒不敢言,可到底还是自觉将督公府保护得固若金汤,一丝消息都不曾走漏出去。
直到祝花花发作的这天……
所有人站着外面瞧着侍女们端出来一盆盆血水,还有里面不断传来产婆大声鼓劲的声音。
狼二终于忍无可忍,“主子,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要说是祝花花生了什么怪病吗?”
“之前还能自欺欺人说她是生了个怪病,脉象似孕实则不是,可她现在都将崽生出来了啊!”
“要我说,您就该将她杀了!原先还能将祝花花藏在府里,封锁消息,外人不知道还好,可现在府里活生生多出来了个幼儿,藏得了一时又如何能藏得了一世?”
“说不定传到陛下耳朵里,还会怀疑到您头上,怀疑您……是假太监之类的!”狼二紧张闭了闭眼,一咬牙,将话全都说了出来。
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狼二说的对啊,我晓得您不忍心,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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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祝花花,她模样本就与当朝太子妃琬姬有几分相像,您若喜爱,回头我将太子妃偷过来任您玩弄就是,也就是一副迷药的事,保管太子妃一点记忆都不会有!”勐大言不惭道。
“反正咱们本就是奸宦,连子孙后代都不会有,手上恶事也干的不少,何不这一辈子好生快活一番,只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