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案在岑兰的秘书手下学了一年,岑渔也跟着岑兰学了一年。
上半年里,她们各自累脱了一层皮。两人回到家里吃了饭就睡觉,半点都没有之前的那股精气神了。
艾草呢?
艾草在网络上和别人吵架。
虽然她并不习惯骂人,也不喜欢在网络上公然宣传自己的想法。
但岑兰说,岑渔要开的纯女性酒店太激进,如果没有一些铺垫,会很难吸引到除她之外的投资商和客户。
艾草犹豫了一段时间,便应下了这份网络上的“吵架”,实际上的宣传工作。
其实一开始,岑兰有意让艾草去当岑渔的秘书。
毕竟,艾草这个身板站出来,就没人再敢在明面上说岑渔的坏话。
但艾草偷偷和她说自己有遗传病,岑兰这才歇了心思。
艾草已经在这栋别墅里,拥有了一处自己的房间——就在岑渔的房间边上。房间里的设施简单,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只床和桌椅而已。
她每日起床,便去叫困倦的岑渔起床,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吃过了早饭,岑渔便要跟着岑兰去公司。风案已经在更早的时候,和秘书一同到公司了。
艾草不用去公司。
她是网上办公……吵架。
待到了年中,岑兰便新买了一块地,要在那片地上建楼房。这块地在江边,视野开阔;周边的公共设施也很齐全。
正是建楼房的好地方。
她计划在这块地上,花半年时间建房子并封顶。
看起来与其他所有的建筑过程都完全一样——但她的建筑团队里,上至技术人员,下至实行工人,都是女性。
岑兰想先用岑渔提出来的想法,尝试一下“全女性团队”的可能性。
她和好几所技术院校及学术高校的高层洽谈,收了好几轮招聘会的简历;她再给负责录入简历的招聘人员一份明确的,不容置喙的筛选标准——
只要女性。
只要不喜欢男人的女性。
即便如此,岑兰还是获得了比她预想之中,还多出不少的简历数量。
原因也简单,她给的薪资普遍高些,公司的风评也好。
岑渔有点儿得意地揉着黑眼圈,说:“你看,我说这个有市场的!”
岑兰笑着夸她厉害,再问她今日的功课做得怎么样。岑渔便脚底抹油般跑走了,叫着要抢艾草的工作玩。
简历太多,便再交给风案筛一次。风案将那些言语中显出怯弱的简历通通丢进回收站,剩下的便都是充满自信的简历了。再多的内容纸上也看不出来,便再由风案安排第一次面试。
地点定在了岑兰公司大楼的一间会议室里。
岑兰和艾草在边上光看不说,只由岑渔和风案负责全程的面试内容。
岑渔回家之后,愁得又抓掉了风案的一小把头发。
风案不忍心说自己再这样下去就会秃,任她扯着玩儿。
两人有点儿鸡飞狗跳地做出来了面试方要提的问题列表,恭恭敬敬地给岑兰看。
岑兰正靠在沙发上,和艾草聊几句闲话。
岑兰看一眼,翻都不翻一下,就说:“挺不错的,就按这个来吧。”
岑渔吓得当晚又熬了个夜,将这份问题列表仔细一条条盘了过去。若不是她实在看不出什么毛病了,大概又要出一份面试问题2.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