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迅速地对“癫公”二字对号入座。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但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用一种“女人我给你脸”的状态,纡尊降贵地坐在了距离风案两米远的座位上。
男主说:“女人,和你母亲说一声。”他倨傲地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个项目,是我的。”
岑渔再翻了个白眼。她扫了一眼桌面,在拿酒浇他和怕浇爽他之间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先退一步,看看这个癫公还要发什么癫。
反正她左边有风案,右边有艾草;她自己也是拎着酒瓶打架的一把好手,一点都不怕他。
男主盯着岑渔。没有被第一时间拒绝掉,就是这女人的心里还有他!他自信十足地往风案那边挪了挪屁股,努力掩盖自己黏糊糊的,全是温热血块的,双腿之间不适感。
不过是痔疮出血而已!他已经垫了成人纸尿裤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男主自信地想。
男人嘛,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种事情的!只要他不说,那不就是天知地知只有他自己知嘛!
而且他的副手催得紧,说他们公司的头号竞争对手——岑兰的公司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搬出了一本八十八页的标书!
但这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命令公司全体员工加班加点,要搞一本八百八十八页的标书!
整整比岑兰的公司多出九倍,这还吓不死她!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浅浅迷晕一下岑渔,让她劝岑兰主动放弃这个项目。
男主对自己有十二万分的自信。
男主自信出击,深情款款地对过来招呼客人的侍者说:“给我来两杯鸡尾酒。”他的声音又暗又嘶哑,“入口微甜,后调辛辣的那款。”
侍者微笑着问:“要几杯呢?”
男主哑着声音说:“——两杯。一杯请这位美丽的小姐。”
侍者立即收起酒单,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快步往吧台走去。
从吧台那边,传来了“小情侣吵架”“难怪”之类的话。
艾草放下酒杯。她压低声音问风案:“我们原来不是女的。”
风案那张在见到男主后,便蒙上一层冰霜的脸化开了些。她同样压低声音说:“在他眼中不是。”
艾草点头。
她现在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男人。
毕竟他们就像是一本薄薄的书,第一页写着“我是男人”,第二页还是写着“我是男人”。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么两张纸,不论是哪个买了书的读者,看了都会觉得自己上当。
他们将男人这个身份,作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特权。
光是想想,便觉得可笑。
男人和女人,不过是一个种群中不同的两种性别;又何来某一方比另一方高贵的道理?
但艾草还有没有搞明白的地方。
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在来了【月事】后,便会产生一种屈辱感。这并非是他们认为【月事】不洁,而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被拉入了女性,也就是弱势的那一方。
就算艾草不对他们使用技能,光是让他们坐着小便,都会让他们产生相似的屈辱感。
但面前的这名男主——则完全出现没有上述的那种感觉。
他仍旧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为什么呢?
艾草带着一点儿困惑,托着下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