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余染听到他这话，一定会心软，可现在......

没感觉了！

余染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脸，“宇恒，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好好爱自己，才会有人爱你。”

陈宇恒下意识问：“所以你不爱我了，是吗？”

“也许吧。”

三个字，透着一抹悲凉和浓郁的苦涩味。

余染说完，病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宇恒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他冷笑了一声，眼眶渐渐泛红。

余染的一句“也许吧”字字戳心，就像一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处，血液喷溅而出。

他无话可说。

造成如今这局面的原因还是在他。

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是他作的要死。

陆平总是说，“你迟早要把余染作没了。”

这下，应验了。

他宁愿余染骂他，打他，甚至拿刀砍了他，任她出气，他都不想听到她不爱他了。

然而，现在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死了，她留给他的话，顶多是一句，爱过？再或者喜欢过？

寂静许久。

“你喜欢他？”

陈宇恒说着，听着自己嗓中的干涩，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估计在余染心里他也没资格这么问吧。

他脸色凝重地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和波动。

余染被他盯得心神不宁。

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回道：“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陈宇恒抿了抿唇，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朋友？怎么我不知道你还有一个那么出众的朋友。”

气质出众，外貌出众，甚至是一举一动，都透着无可挑剔的完美。

那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和余染有上关系？

余染知道他疑心重，为了打掉他的疑虑，她解释道：“我们也刚认识不久，那天从夜涩出来，我差点被车撞到，是他救了我。”

“被车撞到......”陈宇恒拧起眉头，前一秒还喃喃自语，下一秒直接冷嘲热讽，“所以撞出感情了？”

余染皱了皱眉，语气透着不悦，“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她的话音刚落，陈宇恒便向她吼道，“可是你会握他的手，你会脸红，甚至会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

余染被他吼得一愣，看着他突然倾身伸过来的手，“啊，你干嘛......”

他的手赫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而余染更是一脸嫌恶的想要甩开他。

陈宇恒讪然一笑。

之前她还能装装，现在她连装都懒得和他装了。

“你看，我只是握了一下你的手，你就紧张的要命，脸白得像是有个鬼吓你似的。”

“......”

余染一滞，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陈宇恒松开她，身子向后重重压去，“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着回到大三之前的那个状态，可是我发现，回不去了。”

“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要那样冷漠的对你吗？”

“因为从你这里我感受不到一点你的爱，不仅仅是接触，还有态度。”

“我以为我那样逼你一下，你会对我露出你全部的态度，可是我错了，是我亲手把你推走了。”

最后，他艰难开口，试图掩藏起声音中的颤抖，“所以......染染，你爱过我吗？”

余染听到他的问话，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然而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爱吗？

爱这个字太沉了，她拎不起来。

她早就说过了，她喜欢过他，只是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爱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