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珩说着夺下身旁侍卫的佩剑就要出去,见之众人皆是拦在他面前……
“你别冲动,我们都在呢,明天我们都守在锦瑟殿,谁都别想带走八弟……”
“二哥知道这没用!!!”
言璟珩怒吼,音落,他也已然濒临崩溃的俯下身子,低声哭求:“我们守不住璟珃……我只有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能保全璟珃……”
他说着,抬眸间那双眼眸已然绝望,他抬步,走向宫门,似同走向一条不归之路……
“七弟……”他们喊着他,言璟珩不予理睬……
这世上,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去死!
若是能选择,下辈子,别在生入帝王家了……
这王权富贵有什么好?帝位尊荣有什么可争的?权力之大有什么可羡慕的!到底是活的不过一个蝼蚁,活成了一出旁人看不透的笑话……
“皇兄……皇兄别去……别去!”
言璟珃不顾身体的疼痛跑过去拦在言璟珩面前,言璟珩看着面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皇弟,面色稍缓:
“璟珃乖,皇兄代你杀了她,咱们明天就不用去了……听话……”
言璟珩说着,他绝不能看着言璟珃日日如此!
可众人眼中,看着一向痴傻的言璟珃此刻跑过去拦着言璟珩,那形如正常人般讲话行为的人儿,简直与常人无异……
言璟珃顾不得那么多,他此刻只摇着头不允他前去:“不行,别去,不能去!皇兄,我没事的,我没事,你看我,看我好好的……我没事,就是水冷一点,热一点,没事的,皇兄知道我不怕蛇,我不怕我不怕……皇兄别去,璟珃已经没有母妃了,不能再没有皇兄了……”
言璟珃哭求着,那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攥着言璟珩的衣衫!
他受苦有什么,这一切早晚会还回来的……
言璟珩听他这话,只剩下满心的愧疚,此刻看着面前冻得发颤的男儿,垂眸大颗的眼泪落下:“我的璟珃……”
“皇弟的身子好,不怕她折磨,没事,皇兄,璟珃没事……”
言璟珃见他似平息了些,伸手将他手中的剑夺去扔在地上,一句一个没事的安慰,可言璟珃越是说没事,言璟珩的心就越是如刀割一样疼:
“都是皇兄没用……”
言璟珩心疼他,明明谁都没有错,为什么他们要受到如此惩戒!
“咱们忍忍,再忍忍,等九弟成了太子,登基称帝,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言璟珃走近一步,低声安慰着,言璟珩听着,垂着眸子,一声冷笑:“我们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这是一种奢望,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活的更是艰难……
那一旁的男子听着言璟珃这话,恍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我们……我们可以试着找九弟帮我们……”言璟珹想到他!
祈福圣会回来,按规矩,皇上皇后要在宫中宗祠礼佛七日,这期间,无召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宗祠参见!
静宜贵妃正是利用这个时候,才敢对言璟珃肆无忌惮的折磨!
静宜贵妃的折磨人的手段,不显山不露水,或许只是一场羞辱,或许是一天的惊吓,亦或者是一次冷热交替的折磨……
但无论如何,言璟珃受到再大的恐惧,身上都不曾有任何伤痕,即便受了伤,静宜贵妃也会派太医医治仔细,到皇上出宗祠那日,绝不会看到任何伤痕!
而正因为言璟珃痴傻,静宜贵妃才挑中言璟珃来折磨威胁!因为一个痴傻之人无论怎样胡说都不可信!
没有人会信一个傻子的话,而言璟珃身上又无伤,这无论他们这些人心里如何清楚静宜贵妃是怎么折磨的言璟珃,他们都没有证据,从而无力争辩!
皇上皇后不在,太后贵妃独大,他们保不住言璟珃……
但是,除了太后贵妃,这宫中,还有一人独大……
言瑾瑜,他是嫡出皇子,是皇上皇后捧到心尖上的,纵然太后和贵妃是为长者,可她们又怎么敢不给言瑾瑜颜面!
太后和贵妃对他们这些个皇子视如草芥,可她们不得不忌惮言瑾瑜!
或许从前太后和贵妃也未曾太过忌惮言瑾瑜,可自从言瑾瑜十岁那年便不同了,皇上身为仁君却在那次为了言瑾瑜大开杀戒,那一年,莫说皇宫大内,便是前朝乃至南国众人,皆是过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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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为保言瑾瑜性命,皇上不得不忍心将他送去了北境,至今年而归,言瑾瑜心结未解,皇上亏欠至极,这皇上尚且不愿惹他不快,更何况这前朝后宫诸人!
论尊贵,谁比得上言瑾瑜!
皇上皇后不在,可是言瑾瑜在啊!他们还是有救的,只要,只要言瑾瑜同意……
“他不会同意的……”
言璟珩冷声说着,垂眸叹息,意在自嘲:“他现在连多看我们一眼都嫌脏!怎么可能管我们的死活!”
言璟珩说着,一声嘲笑过后,眼泪流出,却是伸手,仔细小心的将言璟珃脸上的泪痕擦去!
他们听着言璟珩这句话,也知道言瑾瑜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见他们一眼,只是,这是他们现如今唯一能救言璟珃的办法……
“父皇说过,九弟不是心狠之人!他心里纵然对我们有怨,却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不管的!”言璟琛觉得此法可行!
从前是他们的错,他们不敢奢求言瑾瑜能原谅他们,但是,他们只愿言瑾瑜可以念在,这仅仅只是血脉相连的情意上施以援手,哪怕,哪怕只是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弟,他们都认了……
“明日我们去试试,说不定可以……”
言璟玹也开口劝着,他们没把握,现如今似在赌,但他们没有筹码,唯一能赌的,只是他们曾经磨灭言瑾瑜心中的那尚存的一丝兄弟情意……
“皇兄……”言璟珃唤了声,事至如今,谁不后悔当年的事!
若非是他们错信了小人,言瑾瑜不会去北境,言瑾瑜和他们的关系不会如此僵冷,他们更不会在这七年里一个个生活得水深火热……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愚蠢造成的,他们又怎么敢奢求言瑾瑜释怀当初的事,只是盼着他,能念在同出一脉的份上,救他们一命……
言璟珩看着言璟珃,那双眼眸,真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干净……
他眼眶里含着泪,笑了笑,轻声说道:“明日,皇兄去重华宫找九弟,璟珃不怕……”
言璟珩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言瑾瑜纵是恨他们,也绝不会是见死不救之人,至少,他们的九弟,从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