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抿着唇依旧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但嗓音也放柔了些,嘟囔道:“我凶你是你该凶。在外我是你领导,在内我是你……”
她抿了一下唇,不说话了。
“是什么?”
她低着头给他涂脸上的伤口,他仰头静静的看着她,破败的脸上唯一双黑眸深邃而莫测,无端给人一种专注感。
顾初慢慢的屏息着,睫毛颤抖,“什么都不是。”
男人轻嗤了一声收回视线。
片刻静默,她低低闷闷的道,“我都没原谅你。”又想起了什么,更是低着嗓音道:“我已经牺牲那么大了。”
秦朝暮抬眸看着低眉顺目满是忧愁的女孩,眸色流转深沉逐渐变得莫测,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往上,顿在半空一秒,又放回到膝盖上。
他以为她说的流产那件事,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卡在喉咙里的话也没说出来。
“弄好了。”她扔掉棉签,又重新换了新的棉签,涂上药水递给他,“你把胸前的伤自己涂一下。”
他将十根手指头伸给她看,“我能做到?”
所以她根本没什么工作经验,看到哪里就处理哪里,还笨手笨脚给他把屁大点伤的手指给包住了。
顾初嘟起嘴,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她一只腿跪在沙发边上,俯着身,小心翼翼的用棉签给他擦拭腹部的伤口,尽量避免手指触摸到男人的肌肤,但这种情况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时不时就要摩擦过男人的胸膛,腹部。
还有头发,在他肩膀上扫来扫去。
安安静静的,男人突然唤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干净而温柔,“顾初,”
她抬头。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喉结滚动,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