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机会。”
他凑近贴在宋时予耳畔,字字如咒刃。
“Mauvaise réponse ton bon colocataire va mourir”(答错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的好室友。)
宋时予受不了这快要将他生吞活剥,熔化为一滩碎裂血水的静谧。
半晌急列白的脸,呼出冬天白雾,喘气慢慢从喉咙底托出声,半真半疑问。
“答应过不能说不要,一辈子爱你,一辈子不离开,永远听你的?”
嗓音越说越紧张,越说越小,满是忐忑。
后面带出的疑问极轻,他不敢用这种语气给出答案,可又着实有些慌,生怕说错。
伽闻没点头也没动,修长分明指节直接擎住脸,眸光一错不错在脸上盯梢巡视,眉目渗透的血腥气敛都敛不住。
实在是太恐怖了,那张沾染鲜红液体的脸,配上阴沉病态的幽幽黑瞳。
和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没什么分别。
宋时予,他真的要疯了。
脸颊刀面还在贴动,不过却慢慢收了回去。
Alpha扯开双唇,眉宇间微拧的褶皱也散开,凌厉深邃的脸重新注入活人气息。
他手指轻捻了下刀面上有些不均匀的血块
漆黑额发被窗外雨水打湿,虚虚实实地遮挡住打在Beta身上的淡泊月光,与窗外地狱般血红灯光交相辉映。
他轻轻把玩着匕首,手中鲜血又复而濡上血迹,将方才贴在宋时予脸上的血水给抹平。
一举一动都俊美儒雅的如同参加晚宴的一名贵族绅士,正在研究他的刀叉等会该落到哪盘珍馐美食,好肉上。
宋时予更慌了,完全搞不清楚如今状况。
这些到底是什么血,伽闻又去哪了
为什么易感期过了还会这么疯狂病态,占有欲这么强,就因为当时岑念靠近了点,用了阻隔剂把他信息s去掉?
只是因为身上没有他的味道?
真的疯了。
良久,久到宋时予跪地的腿都开始痉挛激起电流的麻意,男人平静诡异脸上才动了动。
“答对了。”
他说:“你还记得。”
“记,记得”宋时予连忙接话。
“但是——”他话语转折,眼底又重新掺杂浓稠煞气:“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心上。”
收抓在双颊的手收力:“就比如,刚刚就迫不及待想着要从我身边逃走。”
“跑去哪,嗯?”
“跑去哪?”
“你要去哪,宋时予。”
“没,没有,我只是想着透透气。”
宋时予吓得脸色惨白,睁眼说瞎话道,他是真不敢在惹眼前人生气了,他疯了。
伽闻膝盖单腿抵在地砖上,牵起宋时予撑在地面的右手
去抚摸那颗哪怕在只剩半点单薄夜色下依旧熠熠发光的蓝宝石。
戒圈周围有被扒松的红痕,很粗面积很长,有些地方还有些青紫痕迹。
是用力往后拖拽产生的。
他视线在上头来回掠过,声音很平:“我不喜欢你没有我的允许去打开客厅的大门。”
“好好好,那,那我下次不打开了”对方刚念完最后一个字,宋时予就忙不迭接上,疯狂点头,表示会听。
优解答案,伽闻脸上没什么表情,睫毛轻垂:“戒指不想戴吗?”
他收敛视线,拇指在宝石和戒圈上来回拂动一下下擦出极深痕迹,用力往里头摁。
轧的宋时予指骨发疼,温润凉意的铂金圈戒突兀地承受这股蛮横的力道
由美好奢靡转为冰冷且尖锐的刑具,摁压痛感毫无保留地通过戒圈传到指腹指侧。
四周血液被挤压,尽数往下褪到指甲盖,拉出一片白。
“没,没有。”宋时予瑟了下眉,抽手,在绝对大型猎物面前,心胆回。
“戴的,我戴的”
“那怎么这么多拔动的红痕。”伽闻似说非说,用力摁紧不让对方逃,薄茧指腹抻住在手心,往他指骨上转动圈痕
垂眸,慢条斯理问。
“一圈,两圈,拔了多少次?”
“只是,只是因为,因为有些疼,就松动了半圈。”
太过于密近,作呕翻胃的血腥味煽惑地往鼻腔钻,宋时予被刺激的本就没清醒的脑子更加难受想吐
肩膀向后靠,想要躲开这如同尸山血海的场景。
“只是这样,没有想要拿下来。”
伽闻掀下眼睫,没嗯也没答,只嗓音轻柔诱哄:“想取下来吗?”
“我...”宋时予含泪带怯的眼用余光窥视男人神色
对这致命问题有些拿不准意图,最后还是吸着鼻子挑好的答。
“不想。”
“以后再也不会摘了。”
依旧是违心之言,虚情假意,讨好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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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闪躲,眼珠向右处往上轻微转动,咬动下唇。
全部都是他说谎心虚时的小动作。
伽闻没意外,不过眉目神色还是闪过一丝可惜和怜悯的悲戚。
五指穿扣进指缝
半晌之后宋时予听到头顶上方很浅的一声叹息。
和很小声的低喃:“我已经等不及了,真想现在就锁起来...”
“什么?”宋时予抽了抽手指,看他。
很静,男人只盯着戒指出神,良久。
他才听到伽闻开口
“所以下次还会再犯吗?”
宋时予脸上阖满茫然,不明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只觉得有些莫名,今天被不顾意愿强.后颈的莫名,和如今一身鲜血让自己听话的莫名。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