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阿耶带着上上的结果,一脸喜气的回到了家。
萦芯来此十多年,就没见过新婚卜算测出不吉的。
当天下午,媒人就带着夸张的笑意,去了华家报喜信儿。
如此,问名、纳吉也圆满走完了,下一步就是纳征。
抱真观给李家测算的纳征的吉日却在四月中,本着对大郎的婚姻和自己未来生活的负责态度,萦芯提议,邀请华家和邻居清明后在温凉河畔行个踏春宴。
她想给一对新人创造个见面的机会,进而她也要看看未来嫂嫂的品性。
时人倒并不像几百年后那样禁新婚男女见面,只要两人不私相授受,守礼即可。
是以,阿耶并未反驳,由着女儿折腾去了。
四月初六,李家三口打扮一新,带着七八辆牛车的行宴用品去了温凉河畔。
温凉河在费县北面四五里,目之所及全属孔家。
孔家也不私藏宝地,常年租给别人行宴。
为此,孔家还在河岸上建了许多小亭,亭边遍植许多四季的花草娱情,还有挖掘出的人工小河道用于曲水流觞。
李家花了大价钱租了此地两日,昨天就派许多下人来此布置。
萦芯到时,就见曲水环绕的草地上男席俱已经摆好,女席多设于亭边以图遮阳,亭子里几个侍女正在摆垫子和看盘。
男女席中间,以李家特产暗绣飞叶的青纱相隔,青纱下面坠着渔网络子防风。
倘两边对望,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身影,却无法辨别谁是谁。
趁着客人都未到,萦芯走了一圈儿,对青山点点头道:“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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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已有许多行宴的经验,刚提上来的继任,原三管家司鹿倒是头一回,略有不安。
萦芯见今日春阳高照,就跟三管家司鹿说:“看着点宾客的状态,倘热了,就将遮阳的纱帘遮上。不必非得等我吩咐。”
司鹿点头应下。
滕继带着妻儿来的最早,见分席的青纱和男席下华丽的竹席,心道:“真是奢华。”
是的,李家这次行宴非常奢华,不仅竹席铺地,上面放了许多包裹着木绵的蒲团,就连远处遮挡下人庖厨的屏风都是珍品。
再看特意备的各式珍贵文房四宝、投壶和琴棋,滕继就知道,今天怕是得闹到晚上。
不一时,费师也带着儿子儿媳来了。
大郎介绍两位老师见面后,又有上莲道的几家邻居陆续到了。
李家三人分男女长幼接引众位客人入内,不多时孔伯渊带着李家“借”的家伎来了。
男席一下子就热闹开来。
华家是最后到的,他家除了那个妾室和出嫁外地的大庶女,全来了。
大郎紧张的展展衣袖迎上前去,他还道迎客时就能看见未婚妻,结果,华家三个女娘都带了个遮面的幂笠。
阿耶不着痕迹的踩了呆滞的儿子鞋边一下,温和的将华家男客请进了男席。
萦芯笑咪咪的看了眼大郎的窘态,请华家女客去了亭中。
亭子临于河上,并未被青纱遮掩,但亭子里不止华家一家女客。
大郎心里着急,可也不敢一个劲儿的往亭子里瞧,偏巧刚遭过此罪的孔伯渊促狭,一个劲儿跟他搭话,更让他不能回头。
春日宴席,并不很庄重,爱喝酒的现在就开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