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贵果真扬起手，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明珠看了她一眼，水雾中，只见她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个手指印。

明珠的声音低沉，但也非常冷静：“大家都是底层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你说她是贱骨头，那我问你，她一没偷，二没抢，三更没做放低尊严的事，她靠自己的一双手做事，吃饭，虽然做的卑微，但也是在堂堂正正的做人，哪里就贱了？”

明珠又看了阿贵一眼，盯着她的眼睛说：“反倒是你，全把事情指派给她人去做，你自己闲着倒也算了，却还在一旁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你这不是贱，又是什么呢？”

明珠说话的时候，眼神凌厉，语气坚定，如因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冷淡的明珠。

特别是阿贵，被明珠的话吓住了，一时间无法反驳，只有不断的点头哈腰，一边给自己开脱：“明珠姑娘说的对，骂的也对，老妇错了，老妇才是卑贱，倚老卖老，不知羞耻……”

明珠低声说了一句：“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明珠走到如因身边，拉起她的手，如因却本能的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她怕自己的脏手把明珠的手也给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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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完全不介意，她还是拉起了如因的手，跟阿贵说：“今天的活，你就先担起来吧，我找如因说说话……”

阿贵忙不迭的回应道：“好的，好的，你们去吧，这些活，我来干，保证做好做干净……”

明珠拉着如因出去了，阿贵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她俩怎么看起来如此亲密呢？如因这个丫头，平常看起来不言不语的，似乎有些内向和害羞，但此刻却与明珠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亲昵。

这让阿贵不解，也感到有些惊讶。

看来，如因这个丫头，或许并非像她平日里那般沉默寡言，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实际上，她或许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阿贵的一双胖手浸进盆子里，开始干起活来。

走到外面的一处僻静处，明珠站住了，他看着如因：“莺儿，你辛苦了……”

如因笑笑：“我原本的名字，都快被我忘记了，姐姐还是叫我如因吧……”

明珠说：“好，婵妃给你的名字很好，可惜她不珍惜，以后也叫不上了……”

如因又笑：“姐姐真是抬举我了，应该说，是我没有珍惜……”

明珠便问：“如因，你在为婵妃开脱？”

如因摇摇头：“姐姐，主子打下人，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我没有为她开脱，也不必为她开脱……”

明珠走近她，伸手在如因脸颊上摸了摸，那两道伤疤还在，伤疤颜色变深了，就像两道浅浅的沟壑。

明珠问她：“如因，你知道一个女人最不能动的地方是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