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的哄笑声,廖玉成气得脸红得跟猪肝一样,狠狠的瞪了李东来一眼。
要不是这小子捣乱,今儿怎么会被这么多人骂。
他冷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走不走。”
李东来面带诧异道:“我还没有拿到媳妇儿的外套,回家肯定是要被数落的。”
“你.....”
在廖玉成看来,李东来这是纯心要跟他作对。
“好好好,你既然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话,廖玉成连店铺都不管了,转过身就要冲出铺子,去街道办告状。
这时候,陈雪茹刚给一个客户送完衣服,正好从外面回来,跟廖玉成撞了个面对面。
廖玉成看到陈雪茹,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容。
“雪茹,看把你累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咱们现在是公私合营店铺,你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给客人送衣服了,他们要想买衣服,都得到咱们店铺取。”
“玉成啊,给客户送衣服是我爹爹留下来的规矩,况且来订衣服的都是老熟人,有些腿脚还不方便。”陈雪茹解释道。
当初陈父之所以能够从众多裁缝铺里脱颖而出,靠的就是过硬的服务。
客人预定衣服,只要先交一点点定金,陈父会在做好衣服后,亲自跟客人送去,然后再收取剩下的钱。
自从廖玉成接管了裁缝铺,就废除了这种规矩,只有陈雪茹还坚持。
廖玉成冷哼一声说道:“腿脚不方便怎么了!再说了他们不来买衣服,那正合适。咱们都是拿工资吃饭的,店铺生意的好坏跟咱们没有关系。事实上,客人少的话,咱们还能轻松一点。”
“玉成,你说什么呢!你难道忘记了,前阵子你还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将裁缝铺发扬光大吗?”陈雪茹抬起手擦了擦汗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廖玉成。
廖玉成是两个月前成为绸缎店公方经理的,当时陈雪茹的前夫刚刚逃走,陈雪茹正处于人生的谷底。
廖玉成这个人非常擅长甜言蜜语,很快就把陈雪茹哄得团团转,另外,陈雪茹觉得,此人是公方经理,也算得上靠山。
要是小夫妻齐心合力,将店铺办好,也能对得起九泉下的父亲了。
陈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陈记裁缝铺能够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将来成为全京城,乃至全国最大的裁缝店。
.....当然了,裁缝店这个名头比较小,应该叫做服装公司。
而廖玉成为了获得陈雪茹的欢心,为了获得陈家的财产,对陈雪茹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答应。
他声称自己有区里的大领导作为靠山,将来陈雪茹嫁给他,陈记裁缝铺能够获得上面的优待。
基于这种种的因素,陈雪茹才答应嫁给廖玉成。
廖玉成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连忙讪笑着解释:“雪茹,我不是怕你辛苦吗,现在外面天那么冷,你的皮肤又那么嫩,要是冻坏了,我会心疼的。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李东来在旁边听着那些肉麻的话,忍不住打个寒颤。
在看原着的时候,他也曾经好奇过,像廖玉成这种长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猥琐的男人,陈雪茹怎么能看得上他。
原来就是靠着土味情话这一招。
这些玩意在后世连十几岁的姑娘都骗不到了,但是在这个年月却极具杀伤力,一般男人都是直来直去的,见面相亲看两眼,就说道:“行了,就你了。”
女人哪里听过这么肉麻的话啊,岂能不瞬间沦陷。
这时候,陈雪茹也注意到了李东来,还有围观的那些群众。
她刚想跟李东来打招呼,廖玉成怕刚才的事情暴露,就抢先说道。
“雪茹。你留在店子里,我现在去街道办。”
“去街道办干什么?”陈雪茹的注意力被吸引,扭头看向廖玉成。
廖玉成阴笑的笑笑,指着李东来说道:“雪茹,这里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来捣乱,为了维护咱们绸缎店声誉,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把领导们请来,好好的收拾他。”
陈雪茹有些懵逼了。可爱的小脸蛋上写满疑惑。
她扭头看向李东来:“东来哥,这是怎么回事?”
“喏,我是来拿衣服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经理。惹得他发这么大的火。”李东来笑着说道。
这会廖玉成也看出来了,原来陈雪茹跟李东来竟然认识,而且,那张单子很可能是陈雪茹开具的。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会道个歉,将这事儿忽悠过去,大家伙皆大欢喜。
但是,廖玉成却从陈雪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廖玉成这家伙没有别的本事,最会揣度女人的心理,陈雪茹虽然是无意间撇向李东来,他却从中觉察出了异样。
这尼玛是情敌啊!
廖玉成心头一横,冷着脸说道:“雪茹,你别听这家伙胡说,他刚进到咱们绸缎店,就大呼小叫的,还非得点名让我这个经理接待他。你也是知道的,我身为绸缎店的经理,每天处理的都是大事,哪里有空接待一个小顾客。
但是他却不依不饶,不但侮辱了我们绸缎店,还侮辱我,甚至连街道办都侮辱了。
你说说,这样的人,如果你严惩的话,那我的脸面何在,绸缎店的脸面何在,街道办的脸面何在。”
此话一出,陈雪茹皱起了眉头。
她清楚李东来的性子,他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举止得体。他的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可能会故意在绸缎店里闹事?
“玉成,你是不是看错了,东来哥不是这样的人!”陈雪茹秀眉紧蹙,疑惑的说道。
东来哥....听到这话,廖玉成更加笃信几分。
李东来跟陈雪茹肯定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