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不止布料被烧焦的糊味,在利群烟的刺鼻味之外,还有一股巧克力奶油的醇香。
彩儿低头一看,桌下的垃圾桶里,扔着半桶黑色细长支烟,有烧了一半的,有被从中间拧断的。
谭苏在酒店健身房运动了几个小时,直到浑身肌肉酸软,她从健身房离开,却遇见了走廊里叼着块面包啃的林白。
林白没赶上酒店的饭点儿,这会儿只能拿面包来充饥。
“林白,你怎么就吃这个。”
看见谭苏,林白挠了挠头。
“谭老师。”
“这不没赶上饭点儿嘛,我也不想折腾再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随便到楼下自助贩卖机买个面包对付一口得了。”
林白平时帮了谭苏不少忙,谭苏心里一直记挂着他这个人情。
她看着他略显实在的小平头和瘦弱的身材。
提议到:“不如你去我那儿,我那间房带了能做饭的厨房,还有两包辛拉面。好的没法给你做出来,简单给你煮个泡面暖和暖和胃还是可以的。”
林白受宠若惊:“谭老师,这使不得,哪敢让您给我做饭。”
谭苏笑:“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你都帮了我多少忙了,我早该找机会好好谢谢你。”
林白还是犹豫,“谭老师,这不太好吧,我一个男的去深更半夜去女孩子的房间,这……”
谭苏哑然失笑:“你还怕这个?”
“一口唾沫一个钉儿,我谭苏活到现在可没少被骂,要是还怕这些风言风语,我身上早被钉了成百上千个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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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苏此言不假,她二十多岁刚出道那会儿,可没少被骂“捞女、情妇”。
最后林白还是跟谭苏去了。
小铜锅里煮着黏黏糊糊地的辛拉面,热气腾腾端上来的时候,蒸汽糊了林白的两个眼镜片儿。
他把眼镜摘下来擦白雾,谭苏这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看着差点儿要掉泪。
“林白,你怎么了?”
林白摇摇头,不争气地吸了口鼻子。
“我就是觉得谭老师您这面煮的跟我妈一个面相。”
林白差不多已经四五年没回老家了。
“我都快要忘记我妈煮的面是什么味道了。”
谭苏笑,嗓音温柔:“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妈了?”
林白只是少有难得的脆弱,他有多少年没吃过这种家常便饭了,这些年他自己过时泡面没少吃,都是拿碗用开水闷个两分钟,顶多加根肠挤个蛋。
就算是泡面,他也没吃过这种煮出来的劲道的面。
这些年 ,他要么跟在剧组吃盒饭,要么回家点外卖,从来没有一个人特意给他开过火。
二三十岁的男人,此刻竟然有点儿脆弱。
谭苏今年三十多岁,少女的娇憨早已不复存在,如今余下的是女人柔软的韵味和贤淑。
这样的女人看着你时是很有安抚感的。
她轻轻柔柔的安慰着林白,开解着他无处疏散的愁绪。把林白心里的空隙一点一点填满。
林白呲溜着那碗面,话题渐渐深入。
谭苏两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前倾了些靠近林白,轻声发问:“林白,舒意和宋总,究竟是不是那种关系?”
林白筷子杵到嘴边,嘴里的面也忘了嚼,他心里边忐忑。
“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