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这位老者向深处行进。
大教堂之下是诸位圣贤埋骨之地,人尽皆知。
他们是拉特兰漫长历史中的最渊博者和最杰出者。
他们光洁的大理石塑像双眼空洞,对过路人熟视无睹。
向下。
记述历代教宗伟业的石碑依次陈列。
他们之中有自负者,有谦逊者,有高尚者,或许也有疯子。但从没有一位让拉特兰蒙尘。如今,他们不发一言。
向下。
最古老的圣徒在此长眠。
他们将萨科塔从混沌中引来,他们的身上有着人间的一切美德,所有后来者不过是效仿。镌刻着他们奇迹的铭牌黯淡无光。
向下。
我已经不知身处何方。
目力所及的一切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记述,我无法理解。
这不该属于拉特兰。
低沉的嗡鸣声充斥整个空间。
我竟然开始感到慌乱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这不是人力的创制或附会……
这不会被诠释、解经、辩论抑或改革所动摇……
这不是信与不信、为何信或如何信的斗争……
因为这是无可辩驳的存在。
它以这样的方式。
存在。
巨大的造物坐落在这片空间,周围昏暗无光,唯有我与老者头顶的光环熠熠生辉。
它不是什么超凡的存在,不是立于神殿的传说。原来律法就是它。
拉特兰是什么?
萨科塔是什么?
原来如此。
我们之所以是我们,仅仅是因为——
它将我们连接。
它将我们塑造。
它即为一切的准绳。
“你我所行之路,皆为律法所倡。
你我所涉之道,不过殊途同归。
这正是它判准的道路。
它允许你我继续前行。”
教宗的声音敲在安多恩心头。安多恩却没有做出回应。
原来如此,拉特兰只是拉特兰。
原来如此,拉特兰不可能救人。
原来如此,世人注定不可能得到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