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们的被捕也是个意外,与他们言论的直接联系并不大。
逮捕名单最底下的两行是空白的,负责搜查的士官便随手抄写了门牌上的名字。
未经审判,无依无靠的市民便失去了姓名,从温暖的小城迁到了寒冷的北地,服一场长达数百年的劳役。
当然,根本没有人能活到那个时候,更别提活着离开。
而霜星的祖母作为“包庇者”,被一同判处劳役,迁来这座矿场。
这要一个签名,一个大家庭就这样断送了未来。法律与公正仿佛与这个乌萨斯无关。
而这样的乌萨斯,却被一些人认作荣耀,强盛的时代,并且怀念它。
而像霜星家庭这样的情况,在那时的乌萨斯却数不胜数。
不出所料,在没有专业防护措施的条件下,所有矿工都感染了矿石病,霜星的父母也不例外。
这下,即使是逃出矿场,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只是个感染者,最可怕、恶毒、偏激的感染者。
你只能在矿场中度过一生,为乌萨斯的事业贡献一份廉价的劳动力。
然而,矿场的监工——乌萨斯的某支驻军,认为感染者的自然死亡速度还是太慢了。
他们抽签决定矿石病患者的命运,他们以杀人为乐。
也许皑皑白雪没有逼疯矿工,但把这些同样被禁锢在这里的矿工逼疯了,也许是他们根本不把感染者当做人。
霜星五岁的时候,她的父母抽到了黑签。
霜星十岁时,她的祖母抽到了黑签。
当第二年来临,霜星自己也抽到了黑签。但这不重要,他们已经不在遵守抽签的规定,他们只想废弃这座矿场。
那个时候,所有的成年矿工都已经死尽,新皇帝的处理方式让矿场人丁缺乏。
根据命令,这些刽子手们准备动手处决最后一批矿工——一群感染者孩子们。
等到处决结束后,他们会将矿场炸毁,掩盖这里的痕迹,掩饰他们的罪恶。
而这件事,是他们一直在做的。
她不甘,痛苦。她敲碎过许多矿石,她与矿场里的孩子一起生活,她们情同手足。如今却都会就这样死掉。
更强烈的情感在她胸膛中孵化,她双亲与祖母的死历历在目。
在他们行刑的时候,法术从霜星体内爆发出来,当场杀掉了四个士兵。
但她只是个刚刚学会释放法术的孩子,她没能力扭转局势。
这些孩子在监工眼中只是牲畜,而他们作为乌萨斯士兵手持利刃,身披坚甲。
孩子们的反抗像是小虫,仅仅是用刺扎了他们一下。
几个驻军中的好手将霜星击倒在地,驻军挥动武器,继续屠戮。她的兄弟姐妹们的哭喊声传入她的耳朵。
如果按照乌萨斯中矿场的常见情况,孩子们必将被全部杀害。
但一支游击队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