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翎却并不买账,她将头偏向一侧,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满脸都是不屑与轻蔑。
"他可不配做我的哥哥!
我的兄长,一个是征战沙场、奋勇杀敌的年轻将领,另一个则是手握重权、威震朝野的朝廷大员。
他区区一介商贾,岂能与我的兄长相提并论!"
沈安宁看着燕翎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安宁看她一脸无知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她是真不知道,现在有钱的霸道总裁是有多香啊。
还拿这套老封建思想来贬低人。
沈安宁抓住她的衣袖打趣道:“那你看看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齐玉给你买的呢!
如果你真的这么没有良心,那就把它们全都脱下来还给人家吧!”
听到这话,燕翎终于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低着头,吞吞吐吐地回应道:“那……那又怎样?
我们现在确实是寄人篱下啊。
不过等将来我们燕家平反之后,这些东西自然都会加倍偿还给他的!”
说完,她还迈步向前走去,并顺手挽起燕临的衣袖,撒娇般摇晃起来。
“大哥哥,你说对不对嘛~”
燕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妹妹了,心中满是欢喜之情。
他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燕翎的脑袋,眼中充满了宠溺与怜爱。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自己所做出的那个决定,也许此时此刻的燕翎仍然还是一个无忧无虑、备受父母宠爱、兄长呵护的小郡主。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一直未曾相见。
尽管燕翎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清澈明朗了。
想必在跟随父母被软禁以及独自一人逃往大月的艰难历程中,她必定经历了许多艰辛困苦。
只是她性格太过骄傲,即便是在最为亲近之人面前,也从不甘示弱,绝不肯轻易流露出自己脆弱无助的那一面。
每每思及此处,他内心的愧疚之情便愈发深重起来!
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翎儿,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吃苦了。”
燕翎轻轻摇了摇头,将脑袋温柔地依偎在燕临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大哥哥,我明白你之所以如此行事,必然是事出有因的。
不论你做出怎样的抉择,我都会支持你
!倘若谁敢妄图欺辱于你,可得先问问我手中的鞭子答不答应!”
说罢,她还示威似的将自己的鞭子拿到燕临眼前晃了几下。
燕临嘴角含笑,然而眼眸深处却分明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水光。
昔日那个被自己抱在怀中呵护备至、悉心照料的小丫头,如今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燕翎,又转头看向伫立在一侧的沈安宁,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懊悔之意。
曾经的那个决定真的正确吗?
而自己真正想要究竟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已反复自问过无数遍。
自己也是个人,普普通通的人,会疼会伤心。
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回呢!
沈安宁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忙拉住燕翎道,“你来的正好,你大嫂嫂特意找了西凉的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西凉的特色美食。
都是你爱吃的,快跟我去瞧瞧。”
一听有好吃的,燕翎自然是喜出望外。
兴三步并作两步地紧紧跟随在沈安宁身后,向前厅走去。
而齐玉则稍稍落后一步,与燕临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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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安宁能够平安归来,还要多谢小侯爷。”
他这话说得让燕临听的有些别扭。
“本就是我们自家的私事,说什么谢不谢的。”
齐玉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今天我前来拜访,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小侯爷您共同商议。”
燕洵注意到齐玉神情凝重,于是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询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齐玉看着沈安宁带着燕翎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这才悄悄将手伸进衣袖里摸索出一封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密信。
"这封信乃是燕洵小侯爷失联之前,特意嘱托于我转交给您的。
在此之前,他曾数次尝试与您取得联系,但不知为何始终未能成功!
后来听他派来的人讲,说是终于得到了您的口信,邀约他前去会面。
可自从那以后,便杳无音讯……
想必以燕洵小侯爷的聪慧睿智,定然早已预见到自身处境之凶险万分,所以才未雨绸缪地提前做好了诸般部署安排吧。
还请您过目后一切自然就都明了了。"
燕临深知齐玉此举乃是故意躲开沈安宁跟燕翎二人,当下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快速拆开信封查看起来。
只见信纸之上赫然呈现出一行行清丽隽永、婉约秀丽的蝇头小楷,其字体竟与燕临自己所书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然而相较于他笔走龙蛇、豪迈不羁的风格而言,则显得更为端庄秀气、儒雅内敛些。
毕竟燕洵的书法技艺皆源自燕临的悉心教导传授,故而燕临只需稍加端详便能轻而易举地辨认出这确系出自燕洵之手无疑。
“兄长,
见信如晤……
昔日,兄长当日退婚将安宁托付与我。
本是对我的信任,
只是我心生卑劣,
对安宁生出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使尽各种手段,让她对我倾心相待。
安宁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我也算将所爱物归原主。
本就是我母妃,
愧对你们母子。
如今,燕家落难,
你我之战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我愿以身赴死,拨乱反正。
代母妃偿还所有罪孽。
望兄长念在父母年事已高,
燕翎少子无辜,
留他们一条生路。
罪弟:燕洵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