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遍野,千里无人,百姓十室九空,大荒之年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朱门之中灯红酒绿,靡靡之音乱耳。
越是想到他没登基时,奉旨下访时候所见到的场景,他心底就是莫名的压抑。
“父皇,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赵定安慰道。
如今大乾百姓虽然过得依旧不富足,但至少不用面对官吏的横征暴敛,不用面对官吏的各种乱拟的税收。
而且据他所知,他老子赵崇远在位的这二十年里。
大乾的人口数量已经从近百年的不断凋零的状态下,在缓慢的提升。
这已经是很难得的结果了。
常言道春江水暖鸭先知。
野兽都知道环境不适合生存而进行迁徙,更别说人类,活不下去谁愿意多生孩子?
“唉,你小子。”
赵崇远笑骂一声,拍了拍赵定的肩膀道:“记住了作为一个帝王,首先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而不是只对得起自己。”
说到这里,赵崇远又一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赵定心底明白。
他老子这是在暗戳戳的骂他赵定的爷爷。
若是此时此刻,他赵定来一句大逆不道,你敢骂你老子!
会如何?
唔....
那应该是菊花朵朵红吧。
想了想赵定就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乎,神色也愈发的恭顺了起来。
又是坐了一会。
看了一眼远处山间还在耕作的百姓,赵崇远神色之中带着唏嘘,:“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站起身拍了拍赵定的肩膀,:“今天出来能让你见识见识一些东西,理解一些东西,也就够了。”
赵定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家老子的意思。
“至于你说的由朝廷开办残疾士兵培训工坊的事情,你老子我记下了,等回去之后,我就叫田拱和徐进过来,草拟一下章程。”
赵崇远悠悠开口。
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在山间劳作的百姓。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用耒耜推进翻垦了二十步,效率实在太慢了。
等等!
赵定忽然叫住了赵崇远:“父皇,如果儿臣没猜错,他们用来垦地的叫耒耜吧?”
赵崇远:“……”
“废话,他们用的不是耒耜,还能是什么?”
赵崇远翻了翻白眼,旋即骂道:“你小子一天天的鬼机灵不少,但你能不能沾点烟火气,亏你还在幽州当了八年的藩王,连耒耜都忍不住来!”
呵呵....
赵定一脸尴尬。
他是真的忘记掉了,也没想到大乾居然还会用这么老式的耕作工具。
“父皇,我在想,我能不能,将耒耜换成其他可以耕作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