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路的站起来我看看!”
没有动静。
伤员们不傻,刚才两位排长嘀咕声虽然小,但仍然被浑身伤痛的战士将说话内容传开。
哪还不知道排长的想法,忍着浑身伤口剧痛:“排长,你就说吧,大伙都不会怨你...”
一排长眼有些红,根本不犹豫:“重伤员及不能走的...留下打阻击...”
“我不能走...”
“哎呀,我也不能走...”
王小三从不远处匆匆而来,压低了声音:“所有伤员集合!”
一排长挣扎着坐起:“集你娘的合,你看大伙儿还能不能动弹?”
“狗日的王小三,你过来...”旁边二排长跟着嚷嚷。
“老子没时间跟你啰嗦,营长说了,能喘气儿的,一个都不落下...”
“你个混蛋,不留人在上面打阻击?要是大伙刚下到半山腰,北边的鬼子上来了怎么办?”
“嘿嘿,这事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丫头排打阻击...”
“她那个排成立才三天,道门中的那些人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都背不全...”
“你还跟老子扛上了?信不信老子明天往你的饭里撒泡尿?”
“我艹你祖宗,你是不是以前就这样干过?”
“我干你娘...”王小三没好气儿,转身对后边跟上来的罗富贵连战士吩咐:“动作麻利点...”
这几位破天荒没敢跟王小三斗嘴...
五十几个伤员没人说话,能动弹的默默地在战士们搀扶下往担架上爬。
扯动伤口不时龇牙裂嘴,传出痛苦的呻吟。
田三七胳膊上缠着绷带,趴在山梁上,对口鼻都蒙着布,一副土匪打扮站在五米开外的齐老匪叮嘱:“下边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位置都埋了地雷,‘大地雷’都布置了两根拉发绳,以防炮击...”
“老子早就看到了,别婆婆妈妈的,赶紧滚蛋...”
“我…”
“警告你啊,赶紧滚,距离老子越远越好...”
田三七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记得活着下来...”
“你放心,你死子老子都不会死!”齐老匪露出两只眼,语气十分不屑。
他很清楚小丫头招揽的这些怪胎身手,就算没绳子也敢在接近垂直的悬崖往下蹿的主。
当然,东边峡谷得另当别论,谁下去谁死!
一位战士扶着田三七...三十余人相互搀扶着在夕阳光晕下往南,很快,轻伤员也加入到抬重伤员担架的队伍中。
...
“如果你再磨蹭,道爷现在就给一刀两洞!”被结实的尼龙绳反绑着双手的高桥一郞,大腿又被后面的土八路踹了一脚。
他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破布外边还用绷带从嘴到后脑缠了两圈,打了死结,根本吭不了声。
先前皇军进攻的时候,他准备从鼻腔里发出些声响,被身后自称道爷的八路揍了个半死,并被警告要是再出声,直接割了他的鼻子。
越是有文化的鬼子,越是怕死,高桥一郞也不例外。
八路被皇军团团包围,现在看样子应该是想突围,呵呵,被司令部看重的特务团,想在皇军重重包围下逃跑?
门都没有!
当然,能挨到突围时...被皇军解救最好。
跟着前边的八路往西边乱石灌木丛中慢慢挪动脚步。
(某前看手相的死了,加更以表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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