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带着大狗、罗富贵、丫头去了镇里。
马良带着一个排战士在小镇北边荒野里埋伏着,他的任务是负责接应,谁也不知道进镇有没有风险!三十号多人正趴在镇外荒野里干涸的水渠里晒太阳。
很快,一位百姓打扮的侦察员从远处的大路拐进了荒野:“报告连长,营长他们已经顺利进了八里营,那些汉奸保安团兵在进外镇的各个路口都设了检查站,要进镇得交一块钱进城费!”
“这狗汉奸心可真黑!”马良放下望远镜骂了一句,一块钱那都能干好多事儿
不过不要紧,他根本没打算进去!
没多久,远处大路上一支骡车队伍从镇里往北而来。
石承到独立团九营仅半年时间,因为有文化,又有地方上工作经验,所以很快被战士们选为班长,再次回到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因为九连升营,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了排长。
瞪大了眼看着远处的商队,石承立即凑到马良旁边:“连长,这些奸商跟汉奸做生意,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当成资敌行为?”
马良白了一眼旁边这位:“你问我,我去问谁?”
石承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连长,这是我抄的师政委作的五年来对敌斗争的概略总结与今后对敌斗争的方针报告第三部分的要点!”
马良愣了一下,接了过来,封面上几个工工整整的字:摘抄自战斗增刊第十五期,三月十五日。
马良在阳光下翻看了一会儿,脸上立即露出喜色:“你怎么现在在才拿出来?”
石承挠头:“我以为你知道,再说了,从前段时间你回根据地开始,你就一直在忙没找到机会跟你汇报!上边说了,我们要对铁杆汉奸进行坚决镇压!”
好半晌后,马良终于看完,思考良久:“方针上说很明白,镇压的对象,是那些死心塌地的汉奸特务和对抗战危害很大而为群众最痛恨的破坏分子、借刀杀人分子和坚决反动的叛徒,对胁从分子、次要分子,采取争取的方针,给他们回头的机会,上级只是反对乱杀暗杀,但应该杀的就必须杀!”
石承大喜:“我看他们那些骡车上的多半装的是粮食!如果能确定他们是在给汉奸或者鬼子送粮,那咱们不就可以干他娘的一票?”
马良立即明白,这家伙准备劫道,这年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敌占区运送粮食,绝对跟汉奸有关系:“那行,我得在这里接应营长,你带一个班跟上去,记住,千万小心!”
石承大喜:“他们也就八个人,三个赶车的,背枪的也就五个!连长你放心吧,”
颠簸不平的公路上,骡车速度不紧不慢。
护送粮食的吴河贵心情并不紧张,八里营附近的八路早被剿光了,这大白天的敢明目张胆吴河修二哥地盘上活动的,绝对不是什么外人!
再说,后边跟上来那十余全都背着驳壳枪的黑衣人,多半是特务工作团的兄弟。
坐在骡车架子的他,哼着小曲儿,老神在在丝毫没有防备,无聊之中转过头看向跟上来的队伍,远远的就扯了一嗓子叫唤:“我说兄弟们,你们跑这么急,又接到了什么任务?”
石承参加八路军后的第一次单独带队行动,看着越来越近的粮队,早跑得气喘吁吁,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听到对方竟然主动打招呼,不由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坐在骡车的吴河贵不疑有他:“嘿嘿,明天就要公开处决那些八路,你们这时候还往镇外跑,那不是有事么?”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有事儿!”石承手放在枪驳壳枪枪套上,放慢了脚步,跟在运粮队伍后,三两骡车,从那车辙看,每辆上边的粮估计得上千斤!
“我叫吴河贵,吴河修是我堂而兄!”吴河贵根本没有防备,跳下骡车,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递上:“来,抽只烟!”
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可能
石承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奇葩的事,肿红了脸,掏出驳壳枪:“全部都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我们是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