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枯树(1 / 2)

离开酒吧后,老肖和周甚元带我到附近餐厅吃饭,那是一家中餐厅,店主是中国人,会做几份地道中国菜,就是价格有点贵,一份醋溜土豆丝就要六十八克朗,宫保鸡丁八十多克朗,我点了一碗番茄牛肉面,居然要收我七十八克朗。

虽说那顿饭是AA制,但一碗面要这么多钱,我还是很心疼,而且还没有我自己煮的面好吃。

平时在公寓里,我最喜欢煮面条,在超市买些打折牛肉馅,四十多克朗,意大利面,九点五克朗一大袋,番茄两个才十几克朗而已,再买些调味料什么的,加起来也就一百克朗左右,而调味料经常要用,可以不包括在内,牛肉馅可以分几次吃,意大利面的份量很大,可以吃很久,煮到一定程度,可以吃出拉面的口感。

整碗面做好也最多十几块,而且我还是加量的了,就算包括手工费,也不至于那么高,我的厨艺可是很厉害的,要是我开店,按照他这边的物价,我岂不是一碗面就要收一百多块了?

周甚元叫我搁那别吹牛,乖乖吃完,然后跟他办事去,天色不早了,他想速战速决,我问他是不是晚点有事,他说不关我的事,闭嘴帮忙就好。

我心想这货真会使唤人,而且也够霸道的,要是知道我是同行,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老肖周甚元,到时候打算怎么对付女孩的灵体,他表示女孩生前太可怜的,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周甚元笑着问老肖,是不是那晚跟女鬼上垒了,有没有爽到啥的。

老肖的脸立刻僵住,不回答,但游离躲避的眼神说明一切,这家伙真的跟女孩的灵体全垒打了。

难怪他当时会被上身,先不说他的体质,都跟灵体干那种事了,等于开门让灵体进他的身体。

这么说,大伙或许不太懂,但这么说的话,大家估计能明白,老肖当时的情况不是肉身和灵体接触,而是他的精神体和女孩的灵体在接触,而活人精神体和逝者精神体接触的条件在于,活人打开肉身的大门,让逝者的精神体进去。

周甚元说老肖心太软,居然对鬼抱有同情心,老肖说女孩生前很无辜,明明是个好女孩,却没能得到好的结局,要是再把她消灭了,那就太残忍了。

周甚元说,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在大众面前,女孩或许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但背地里她是怎样的人,谁又知道?人活在世上,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这种事还少吗?

我觉得老肖的慈悲是好事,但周甚元的话也并没有错,人活在世上,为了生存和达成一些目的,有时候不得不让自己扮演双面或者多面角色,不知道的话,大家还会对其赞赏有加,但知道其真面目后,会让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也是为何很多明星人设坍塌后,大众反应如此强烈,大家不是不接受他们真实的一面,而是憎恨自己一直受到欺骗。

当然,周甚元也是嘴上这么说,他其实并没打算灭掉女孩的灵魂,他想要超度她。

我们那天不是从酒吧后面的小径进入树林,而是从公路旁的小道进去,周甚元给我们人手一道符,叫我和老肖拿好,不要弄丢了,要是丢了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我的话,丢不丢可谓无所谓,我自己有自己的手段,但老肖是绝对不能弄丢,他的体质,符若是丢了,绝对完蛋。

进入树林,周甚元叫我们排着队往前走,他走最前面,老肖因为体质特殊,走中间,至于我,则被安排在最后面。

好家伙,恐怖片十大禁忌之一,这货难道不知道吗?搁着走火车,就哪怕最后一位的身后突然多一个人搭肩上吗?我去,我不就是最后一个吗?

那时候,我心里可以说是脏话连篇,同时冒出我的法器,要是有哪个孙子敢搭我肩的,我就让它魂飞魄散!

大概还没天黑的缘故,太阳的余晖穿过稀疏的树木,落到林子里,一路走到目的地,居然出奇的顺利。

周甚元找到枯树,那晚光线太暗,什么也没看清,趁此时间段还有些许阳光,我们看清那里的实际地貌,整片地凸起一片荒芜,连杂草也生不出,而面前的枯树更是凄惨,光秃秃的不说,整棵树的枝干都灰得发白。

走到树下,老肖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向前一头撞到周甚元身上,周甚元把他扶起来后嘀咕,说了一句“符居然也抵不住这里的鬼气”。

我四处张望一下,了解环境,有抬头看枯树,隐约察觉四周凉凉的,而面前的枯树,则给我一种违和感。

我问老肖,他对枯树是怎么看的,老肖看了一眼,说这棵树给他感觉特别的阴森,光是站在它面前,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搞不好下一秒,枯树就要张开血盆把他吞掉。

周甚元说老肖的表述太夸张了,他倒不觉得这枯树有多可怕,也就看着有点不舒服而已,说罢,他又扯到老肖那晚的糗事,说他还对着枯树一前一后地发招,怎么说,这树跟他关系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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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听了又气又难堪,叫周甚元不要再提那件事,他说自己已经够惨了,在外国人面前社死。

在外国男人面前社死其实还算好,就怕在女生面前社死,要是那晚的事被女生知道了,老肖铁定会被女生们认准是大变态,从而丧失择偶权。

开玩笑的话点到即止,周甚元叫我把他的家伙拿过去给他,这家伙还真把我当苦力,一路上都让我背着他的大书包,里面的东西真TM的沉,整得我的肩膀都酸了。

接过背包后,周甚元拿出罗盘,就现场环境对准方位,找准位置后,他在那里做上标记,然后拿出八根分别缠有三枚铜钱的桃木枝,把它们按八卦的方位插在枯树四周,用红线围了起来。

确认结实后,他拿出便携香炉,开始点香,敬天地后,将香插进香炉,然后双手结印,剑指捻起一张黄符点燃,快速念咒后甩出,待其燃烧殆尽后,周甚元又引燃另一张黄符,边念咒,边对空气比划,然后松开双指,令其在在空中烧尽。

这过程看上去很专业,但我和老肖都不懂他这操作的目的和作用,直到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完全呈现在我俩面前时,我们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周甚元是想让女孩的灵体现形。

关于令灵体现形,我的做法是点混合香,而周甚元则是通过符咒来实现,说正统,他要比我的正统,但说便捷,我的可能比他的要简便。

我之前让灵体现形,灵体几乎都是正经出场,但周甚元那次让灵体现形的情况着实令我和老肖毛骨悚然。

女孩的灵体不是以端正的姿态出现的,而是像一条异形蜥蜴一样四肢攀扶着枯树倒立悬挂着,她的两只眼睛,真如查克说的那样,像鱼眼一样,还是鱼煮熟后那个样子,也就是白色的,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另外白得吓人的,还有她身上的皮肤。

我问老肖,那东西真的是他那晚遇到的女孩吗?这副模样,他当时是怎么做到淡定上垒的。

老肖当场白了我一眼,然后说自己当时见到的女孩并非这副模样,那晚见到的她,是很漂亮,很吸引人的。

周甚元说,那是鬼迷心窍的基本症状,那些东西要想接近你,一定会变成最吸引你的模样,一旦把你迷住,你整个人便无法自拔。

老肖听了,浑身寒颤,不敢再去回想那晚究竟自己是怎么跟面前的玩意儿做那种事的。

那东西注意到老肖,说些细思极恐的话,实际上,从我们跨入这片范围后,它已经注意上我们,尤其是老肖,那时候古怪的凉意,搞不好就是这东西在我们四周爬行观察我们时呼出的吐息。

老肖问周甚元,为何这东西连个人样都不像,周甚元告诉老肖,这某种有程度上属于老肖的锅。

老肖问周甚元那是啥意思,那东西不成人样跟自己有何关系。

周甚元告诉老肖,那晚那东西跟他交欢时不是上了他的身吗?当时大伙找到老肖时,他还在行事中,两个精神体正处于亲密接触,却被打断,没有继续下去,导致女孩的灵体疯了。

老肖听了难以置信,惊讶得张大嘴巴。

周甚元这家伙,其实是在欺负老肖什么都不懂,说什么老肖的锅,其实是他的锅才对,打断两个精神体行事的是他,还用那种粗暴的手段施术贴符,最后还用雄鸡血画符把女孩灵体拍打出来,导致女孩一部分精神体还留在老肖体内,缺乏一部分神识,女孩的灵体就变得跟动物一般。

若要跟女孩的灵体进行交流,首先要把老肖身体里女孩留下的精神能量还回去,否则,只能把她当场一只野兽那样处理掉。

周甚元估计也是知道问题关键,因此他施完法后,就转身对老肖说,让老肖脱掉上衣站到八股阵里。

老肖当时听了他这句话,有种想揍周甚元的冲动,说那不是让他羊入虎口吗?而且,他不理解周甚元为何叫他脱上衣。

周甚元表示,让他脱上衣已经算是留面子给他了,若想效果更好,老肖还得把裤子和内裤也脱了,最好就是赤裸进阵。

接着周甚元说出老肖身体里有女鬼的一部分精神体,只有他和女鬼在次结合,才能把女鬼留在他身体里的精神体归还回去。

那天,老肖几乎被周甚元整到快疯了,不仅被坑了一大笔钱,还给他各种设坑,还以为他会使出多厉害的法术收服女鬼,结果一上来就让他再次跟女鬼上垒,还是跟这种恐怖的东西。

我当时十分同情老肖,替他感到悲哀,可惜,我帮不了他,按行规,除非周甚元主动退出,我是不能插手进来的。

好看的女鬼,老肖绝对愿意,但那时的女鬼太过于吓人,老肖就算有勇气站上垒球台,也没有底气挥棒,但周甚元不由分说,让他照办,说自己会在一旁护着他的,不会让女鬼伤到他。

大概在八卦阵里,那只东西只能趴在树上看着我们,周甚元把它困在枯树上,限制它的行动范围,除了绕着树干爬来爬去,它是近不了我们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