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他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有提到啊！难道是忘记了？
不对……
可能是朱原以为自己知道了。
事实上，自己并没有从马迭尔旅馆接收到任何的讯息。错过了。
如果不是林小妍告诉他，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张先生，您需要传递讯息给其他人吗？只有飞信会员才能互相传递书面讯息哦。”
“我知道了。暂时没有。”
“请。”
“谢谢！”
张庸和林小妍上来房间。
刚好，这个房间也是在四楼。在费新庆的隔壁。但是费新庆不在。
奇怪，那个家伙已经神志不清，能跑哪里去？
难道是记忆逐渐恢复了？
关好房门，张庸熟练的开始脱衣服。
林小妍却是脸色转冷，“张，你先说清楚，山口洋介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张庸故意装傻。
“山口洋介没有死。”
“死了。”
“他没有死。”
“死了。”
张庸一口咬定。
谁说他没死？你拿出证据来。
果然，林小妍沉默。
她的脸色在不断的变化。显然是犹豫不决。
张庸将衣服脱掉，往床上一躺，拉过杯子，盖着自己。然后睡觉。
管你。我正好困了。睡觉。休养生息。
你要深谈，我们就深谈。不谈就睡觉。
“有人向你告密？”
“什么密？”
“你是不是知道山口洋介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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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日谍。当然不是一般人。奇怪，你为什么一直说山口洋介没有死？我亲手打死的啊！”
“相片呢？”
“你之前没有告诉我要拍照。他已经死了。被处理了。我怎么拍照？”
“怎么处理的？”
“放在汽车里面烧掉的。连人带车。毁尸灭迹。”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也不是。我的手下都是人证。他们都看到的。”
“为什么要烧掉？”
“因为他是交通银行的职员啊！孔家不想他被辨认出来。然后被人攻讦。于是就……”
“张，你骗我！”
“如果你没有骗我，我当然也不会i骗你。”
“你……”
林小妍再次犹豫不决。
显然，张庸的话，她已经听懂了。
毕竟，她是特高科的人。是非常聪明伶俐的。闻歌知雅意。
“毛利兔丸……”
“毛利兔丸……”
忽然，张庸听到林小妍喃喃自语。
睁眼。发现她站在黑暗中默默发呆。但是嘴巴并没有张开。
难道又意外的“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还在纠结毛利兔丸？
“佳木斯……”
“佳木斯……”
忽然，又听到林小妍的声音。
这一次，张庸看清楚了。林小妍并没有任何动作。嘴唇也没有动。
显然，这一次，是真的是“偷听”到了她的心声。但是没什么用。
佳木斯……
一个地名而已。
能有什么价值？
好像之前谁提到过，日寇第一师团，已经全部调往佳木斯。
对，就是那个犯上作乱。试图发动兵变的第一师团。在之后的处理中，有三百多人被枪决。其他所有人，连带家属，都全部调遣佳木斯。
问题是，林小妍反复萦绕这个念头是做什么呢？她和佳木斯有关？
如果无关，她不会念叨。
“张……”
林小妍忽然欲言又止。
这一次，是她在说话。
但是装有装作没有听到。歪头睡觉。
你不透露毛利兔丸的秘密，我就一口咬定山口洋介死了。
是你先骗我的。那我肯定也骗你啊！
“张……”
林小妍继续轻声呼唤。
张庸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有变化。
以前都是叫张桑的。现在单独叫张了？他对日文风俗习惯不太了解，不明白这个变化的含义。
“做什么？”张庸最终还是决定回应一下。
“我……”林小妍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你是不是在和美国人合作？”
“是。”
“但是，我们已经给你十万美元了。你言而无信。”
“绑架案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你确定他们都死了？”
“如果他们重新出现，我可以退还你十万美元。”
“可是……”
林小妍又纠结了。
张庸歪过头睡觉。
怎么？还不肯说出毛利兔丸的秘密？
行，咱们就慢慢的熬。
结果，林小妍长久没反应。反而是张庸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当中，感觉有人蜷缩入自己的怀里。
最终，她还是没有透露实情……
……
早上起来，林小妍已经走了。
她每次都这样。都是在天还没亮就离开。神秘兮兮的。
张庸也不介意。习惯就好。
起床。
洗漱。
下楼。
吃完早餐以后，开始打电话。
当然是打给塔纳瓦罗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在意大利街？
很快，有人听电话了。但是说的话，张庸听不懂。可能是意大利语？张庸继续用汉语说道：“我是张庸，我要找塔纳瓦罗……”
对方依然是用意大利语稀里哗啦。好一会儿以后，终于有汉语传来，“张，你终于来电话了。”
张庸飞快的琢磨片刻。确信是塔纳瓦罗的声音。
这个家伙终于是回来了。不知道弹药带回没有？
“塔纳瓦罗先生，你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吗？”
“当然。我有一个大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谢谢。我非常期待。”
“但是，也有一个小小的坏消息。”
“我们见面谈。你在什么地方？”
“我当然是在意大利街。热那亚酒吧。你来找我吧！我们不见不散。”
“好。”
张庸答应着。
看看手表。才早上八点多啊！
这个意大利人，估计昨晚是在酒吧喝醉了，直接倒在里面了。
当即召集人手。
来到意大利街。
地图上开始呈现密密麻麻的武器标志。
好家伙。这是意大利街，不是军火库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武器标志？
暗暗提高警惕。
那些意大利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别看他们在战场上相当的拉胯。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很霸道。
尤其是那些来自西西里的意大利人，眼里根本没有法律可言。
果然，刚刚靠近意大利街，就发现街口站着很多腰插手枪的男子。他们腰间的手枪，都是清一色的伯莱塔1934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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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庸带着众多中山装到来。所有中山装的手里还都握着武器。那些意大利人也是完全没在怕的。只是用手按枪。
“我是塔纳瓦罗的客人。”张庸表明来意。
“进来！”有人挥挥手。
张庸于是走过来。
他后面的队伍自然也跟着过来。
没有人阻拦。
也没有人说只能张庸一个人进去。
虽然，张庸带着三十多人。两个小队。但是，一整条街都是意大利人。
整条街至少一千多人。每人都有枪。除了手枪，可能还有步枪或者冲锋枪。要说火力，张庸这三十人，根本不够看。
二战前期，意大利生产的武器，也是有一定水平的。
日寇海军就曾经委托意大利生产十万只栓动步枪。用作海军警卫使用。
日寇海军陆战队装备的步枪，还有轻机枪什么的，大部分都是意大利生产的。很多都是进口货。
为什么不找陆军生产？
呵呵，海军马鹿和陆军马鹿仇深似海，找陆军？
哪怕是山本五十六大将，也不敢这么说。否则，他绝对会被愤怒的海军马鹿直接砍死。
找到热那亚酒吧。
果然，这里处于关门状态。
现在是大早上的，酒吧当然是不营业的。
上去。
敲门。
好久才有人开门。
露出一张胡子巴扎的脸。浑身酒味。眼睛通红。
得，这就是塔纳瓦罗。
这个家伙，还真是彪。
他的人生座右铭，估计就是在哪里喝醉，就在哪里躺下……
这家伙也是命大。居然没有人在他喝醉的时候，朝他开枪。
西西里岛的治安这么好的吗？
“张……”
“塔纳瓦罗先生，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都是葡萄酒。是我们意大利人酿造的葡萄酒。比法国人的还要出色。我喝了不到一桶。”
“不到一桶？”
“是的。不到一桶。”
“……”
张庸无语。
只能无声的竖起大拇指。
牛皮的。服气。
一桶葡萄酒啊！
酒量不怎么样。但绝对是大胃王系列。
一桶红酒，用来洗澡都足够。你居然喝了不到一桶。那至少也是半桶了。
很好奇。到底跑了几次厕所？
“张，进来！”
“好。”
张庸默默的走进来。
然后发现自己估计错误。根本没上厕所。直接拉地上了。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闻到的味道。
不由自主的捂鼻子。
此时此刻，塔纳瓦罗似乎也终于是察觉到味道不对了。
他叽里咕噜的用意大利语吼叫一通。
然后对张庸说道：“走吧。我们到对面去。这里脏死了。”
张庸很想说，还不是你弄的？
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你在发酒疯，随地大小便。
说真的，没有人朝你开枪，已经是非常礼貌的了。
走出来。
到对面的酒吧。
对面也是酒吧。
整个意大利街，感觉至少有二十家酒吧。
怀疑这些意大利人，一天的时间，可能有半天都是在喝酒。一辈子喝酒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多。
坐下来。
塔纳瓦罗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酒瓶。
张庸一把伸手夺过。
先说事。
不喝酒。
“我首先要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给你弄回来了超乎想象的弹药。”
“多少？”
“你猜？”
“三千万！”
张庸故意往大猜。
如果真的有三千万发子弹，那就太好了。
都是7.92毫米口径的啊，国军肯定是能够用得上的。以后用来打鬼子，绝对过瘾。
“不，你再猜。”
“两千五百万？”
“你距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远了。”
“五千万。”
张庸豁出去了。大胆的猜。
如果真的有五千万，那简直是爽歪歪。但是几率太小。
五千万发子弹不是小数目。意大利人使用的武器弹药，并不是7.92毫米口径的。所以，不可能有库存……
而想要生产五千万发子弹，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时间的。
“你猜对了！”
“什么？”
“五千万发子弹！我给你带回来五千万发子弹！”
“真的？”
张庸暗暗惊喜。
但是他的理智始终在告诉他，这可能不是真的。
可能是塔纳瓦罗在欺骗自己。
毕竟，五千万发子弹，感觉有点梦幻……
“你都带回来了？”
“不。所以，还有一个小小的坏消息……”
“那……”
张庸皱眉。
立刻想到了某些诈骗的可能。
心想，这个王八蛋，不会是想要坑我的钱吧？故意开空头支票？
不动声色。
“坏消息是什么？”
“我带回了一千万发子弹。剩下的将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之内交付。”
“这是坏消息吗？”
“我还没说到。坏消息是，你需要和我们签订一份贸易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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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关于马基系列飞机的。”
“哦？”
张庸心思一动。
马基系列？意大利的战斗机？
话说，意大利人虽然战场拉胯，但是武器设计并不错。
尤其是马基系列的战斗机，包括MC-200雷电、MC-202闪电、MC-205猎犬等型号，其性能都非常出色。
具体的战绩，张庸不是很清楚。但是有资料显示，在战斗初期，苏联空军是吃过亏的。而英国人的喷火、飓风等战斗机，在和马基系列战斗机的较量中，似乎也没有占据优势。双方性能基本上是打平的。
之所以意大利武器不出名，主要是他们的战绩的确不咋的。虽然武器不错，可是人太聪明。
“你们想卖飞机？”
“对。”
“数量多少？”
“至少一百架。数量越多越好。”
“什么时候能够交货？”
“现在就有五十架刚刚生产出来的，你们如果有需要，现在就可以卖给你们。”
“什么型号？”
“BA-65，鹰式战斗机。发动机功率高达1000马力。”
“多少？”
“一千马力！菲亚特A80-RC41型发动机！”
“啊？”
张庸暗呼厉害。
意大利人的发动机技术那么牛皮的吗？
还菲亚特？
后世的菲亚特汽车好像不怎么样……
没想到，在二战之前，菲亚特原来还有研制航空发动机！马力还这么恐怖！
须知道，日寇大名鼎鼎的零式战斗机。马力也才950而已！
发动机马力如此恐怖，想必飞机的性能肯定不会差。至少不会输给日寇陆航目前的战斗机。
关键是——
它有货！
有货！
有货！
这么好的消息，肯定得报告杨丽初。
杨丽初对于意大利飞机，其实也是很熟悉的。
大校场那边，就有几个型号的意大利飞机。陈善本经常驾驶的就是。
国府空军的飞机型号非常混乱。基本上是有什么用什么。
部分是自己购买的。要花钱的。
部分是兼并来的。不用花钱的。
现在还有一部分是从两广叛逃过来的。不知道是否要花钱。
一个国府空军，下面有十几个型号的飞机。也算是一绝了。
不同的型号，还来自不同的国家。
制式完全不同。
什么？标准的后勤保养？
不存在的。
都是能用就用。不能用就趴着。
如果有零件坏了，就从其他的坏飞机上面拆下来。
当最后的零件也无法保证最后一架飞机上天，那这个型号的飞机，就彻底报废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荒诞就是那么的荒诞。
你没有自己的制造业，就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北极熊援助建设的156个重工业项目，无论从哪个角度赞扬都是不过分的。
没有这156个项目，就没有新中国。
杨丽初接到电话以后，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才缓缓说道：“你的情报准确吗？”
“你们也想办法核实一下吧。万一是真的呢？”张庸回答。
他当然没有打包票。他也无法保证。
五十架飞机。还是现货。性能还不错。的确很意外。
倒像是意大利人精心编织的陷阱。
墨索里尼也不是善类啊！肯定得做好两手准备。
“及时联系。”
“好的。”
张庸答应着。重新回到塔纳瓦罗的身边。
有一些细节，他需要考究一下。
比如说——
“你们为什么要出卖那五十架飞机？”
“不是我。是马基公司。”
“他们遭遇到什么事了？”
“空军拒绝付款。他们只好将飞机收回。”
“有技术缺陷？”
“当然不是。是空军的资金被墨索里尼抽走了。”
“具体说说？”
“抽去购买其他武器，支援弗朗哥了。”
“哦？”
张庸神色一动。
好像西班牙内战马上就要开打。
战斗的一方，就是弗朗哥。他的支持者也是很多的。
背后有德国人，有意大利人。有英法。而支持另外一方的，只有苏联人。还有一个国际纵队。
最终，残酷的事实证明，单拳难敌四手。敌人太多了。打不过。
西班牙内战，好像不需要飞机这样的高级武器。都是地面战斗。
墨索里尼暂时挪用空军的军费，用来支持弗朗哥，也算是铁杆支持者了。但是后来弗朗哥好像忘恩负义，没有给墨索里尼提供援助？
空军没有军费了。当然无法支持那么多的战斗机费用。
马基公司也不是好惹的。你不要。那我就要卖给其他人。否则，我会破产的。
“真卖？”
“真卖。给钱就卖。打包价。五十架，只要五十万美元。”
“哦？”
张庸再次眼前一亮。
五十万美元。夫人手里肯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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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她是否舍得下决心了。
在购买bf109战斗机不明朗的情况下，买意大利的飞机，似乎也不错。
美丽国的寇蒂斯霍克-81型战斗机，还在设计当中。短时间内是没有现货的。有现货。性能又跟得上的。只有意大利这一波。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赶紧给钱。
赶紧交货。
否则，一旦墨索里尼醒悟过来，生意可能又黄了。
话说，自己没有生产能力，只能购买别人的，就是这样的处境。处处被动。处处受制。买个东西都得提心吊胆。
“什么时候交货？”
“只要先给十万美元的定金，现在就可以装船。”
“好。”
张庸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十万美元。真的不多。如果他有的话，他自己都立刻落定了。
手快有。
手慢无。
不是有人竞争。而是担心墨索里尼有变故。
问题是，此时此刻的张庸，手上并没有十万美元。他之前存下的美元，都交给顾小如了。
幸好，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赚到十万美元。
上海滩这边，有钱人那么多，挤出十万美元，完全不成问题。
比如说，只要抓到黑岛龙丈……
总之，千言万语浓缩成两个字：
搞钱！
搞钱！
搞钱！
这一次，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国家！
五十架战斗力，发动机马力高达1000匹！不用看其他性能，就知道绝对不差！
对于战斗机来说，发动机功率永远都是排第一位的。
永远没有上限。永远越大越好。
忽然，随身空间里面出现几张白纸。上面似乎有技术数据？
检查。
发现就是意大利战斗机的数据。
菲亚特A80 RC41型发动机，1000马力……
飞行速度：每小时430公里……
最大航程：550公里……
实用升限：6300米……
不能说是非常出色。但是绝对不差。
至少，比目前的霍克所有型号，都要先进得多。光是飞行速度一项，就能碾压目前所有日寇陆航飞机。
而在发动机功率这方面，完全就是吊打。一骑绝尘。
忽然想起来，好像后来，日寇也有从意大利购买飞机的。还用来轰炸重庆。
都是日寇陆航的事。因为日寇陆航的轰炸机不够远。航程方面和海航马鹿的零式相差的太远了。
“如果你要，尽快。”
“知道。”
张庸心想，我也想快啊！
我也恨不得立刻凑出五十万美元。直接给你打款过去。
问题是，这不是没有啊！
站起来。
告辞。
准备去搞钱。
无论如何，都要凑到十万美元。
“我给你七天时间。”
“好。”
张庸点点头。
七天。有把握吗？不清楚。
但是，肯定要试一试。梦想不能没有。幻想又不犯法。
张庸起来告辞。
准备去找杨丽初。给她相应的图纸。
结果，才刚刚出门，就发现一个有标志的白点出现。查看。发现是一个囚犯。
哦？
美元来了……
不是。是目标来了。
当即带人跟上。将目标纳入视野。
目标的相貌看起来似乎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他进入的地址，却让张庸心思一动。原来，这个地址，就在朱原给的附近。
是巧合吗？
应该是巧合吧……
张庸摆摆手，带着队伍跟上去。
朱原留下的地址，是在太平街180号。前面就是太平街。
太平街还是比较繁华的。这里属于老租界。经营的时间相当长。两侧有众多的公寓，还有商铺。
默默的找到180号。发现这边是一个公寓。不大。里面没有人。
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动静。于是开门进入。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最基本的桌椅台凳。但是上面只有白尘。说明之前是有人打扫的。
桌面上放着一本书。《镜花缘》。很新。好奇的将书本拿起来。随手翻了翻。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条。拿起纸条。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好奇。这是谁的电话？
朱原给自己这个地址，就是要让自己进来拿这个电话号码吗？
扭头看看四周。发现旁边就有电话。
不错。居然有电话。看来，公寓的主人，还是比较有钱的。
走过去，拿起话筒。发现电话还能使用。说明没有停机。于是对照纸条开始拨号。
暗暗好奇。
电话那头会是谁呢？
朱原是要自己找谁？
是某个大人物？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庸顿时浑身一震激灵。脑海瞬间炸开。然后闪烁过无数的念头。
他设想了无数的可能。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电话那头，居然会是他！换了其他人，或许他还会以为是听觉。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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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能听错！化成灰都不会听错！
李伯齐！
居然是李伯齐！
电话那头，居然是李伯齐的声音。
天！
怎么会？
怎么可能是李伯齐的声音？
自己打过去的电话，明明不是李伯齐办公室的电话啊！
这是……
下意识的，张庸就要挂掉电话。
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撞破了什么秘密。朱原，居然和李伯齐，有秘密联系！
天！
怎么可能？
为什么朱原和李伯齐，会有秘密联系？
他们俩到底是做什么的？
“伱很吃惊？”忽然，李伯齐的声音传来。
张庸立刻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纸条，是朱原留下的。是留给他张庸的。
如果朱原和李伯齐真的有关系，那么，他应该知道了。
“我……”张庸嗫嚅。
不知道说什么。
说啥都不合适。
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只有困惑。
“你奇怪什么啊？我需要租界内的信息，他需要租界外的信息，我们秘密合作，各取所需。”李伯齐的声音继续传来，“他帮助我出成绩，我帮助他出成绩，然后大家一起升职加薪。有什么问题？”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张庸相信了。
好像理由很充分。
想想，确实没什么奇怪的。
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互相帮助，一起晋升。
“有人报复。”
“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影佐祯昭啊！”
“哦……”
张庸又没话了。
幕后黑手是影佐祯昭。好像是。
朱原就是被影佐祯昭送入监狱的。他收到的信息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隐隐间，张庸始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影佐祯昭的能量有那么大吗？
将朱原开除什么的，或许没问题。但是直接投入监狱……
总感觉哪里不对……
“那，这个房子是谁的？”
“我的。”
“你的？”
“要不然，我收那么多钱做什么？”
“呃……”
张庸又被窒住。
好像是这样。李伯齐也收钱的。
好像没听说他有家人。很奇怪的事。真的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
没有人提起李伯齐的夫人、儿女什么的。这个家伙仿佛是个鳏夫？如果是鳏夫，拿那么多钱也没用啊！于是买房买地。正好，租界里面的房子挺不错的。可以多买几个。
“对了，你不是在167师吗？”张庸忽然想起正事。
“事情已经办完啦！”李伯齐回答，“我还呆在167师做什么？”
“那你回去鸡鹅巷总部了？”
“没有。”
“那你还在外面？”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听。”
“我……”
张庸顿时又被噎住。
然后又充满了好奇。
李伯齐是在外面找女人吗？包养小三了？
绝对是！
这个家伙也不是好人。
虽然对自己是极好。但是其他方面嘛……
总之，还是那句话，好人无法在复兴社特务处生存。哪怕是卧底也不行。
该出手就得出手。
该杀人灭口就得杀人灭口。不能心慈手软。
“我有事请教。”
“说。”
“我要在七天里面赚到十万美元。”
“抢吧。”
“那我要在七天之内抢到十万美元。你给个建议。”
“杜月笙，或者黄金荣。”
“呃……”
张庸又被窒住。
李伯齐说话就是直接。句句命中要害。
杜月笙、黄金荣肯定有十万美元啊！问题是，这两个家伙，也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
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勒索10万美元，难度不小。
搞不好就……
“你不是拿着鸡毛令箭吗？”
“什么？”
“炮击总统府。”
“呃……”
张庸立刻醒悟过来。
对哦。玛德。真是昏了头。忘记这件事了。
调查试图炮击总统府案件，才是他张庸现在的重点任务。甚至是唯一的任务。其他都可以押后。
只要自己死死的抓着这一点，对谁都可以龇牙。
你如果不服气，就去找大佬投诉。说你绝对没有炮击总统府的意思。看大佬什么反应。
倒是要看看，哪个大佬如此头铁。敢给你作保。哈哈。
想要道谢。发现李伯齐挂电话了。
好吧……
方向已经明确。
剩下的，就是他张庸如何操作了。
先去码头。
晚上有一批军火要上岸的。
这批军火是谁的？不重要。按在杜月笙或者黄金荣身上就行。
他们要这些军火来做什么？当然是协助某些人炮击总统府……
当即带领队伍返回。
在码头附近静悄悄的潜伏。
果然，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有轮船靠岸。
这是一艘来自南洋的货船。排水量可能有三千吨左右。还是很大的。
张庸举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发现货船悬挂着英国人的米字旗。但是船上的水手、船员什么的，都是华夏人。
不知道船上装的到底是什么货物。但是有很多武器标志。
果然是有军火。
行，那就开工吧！
挥挥手。
出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