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安静下来，空关上门坐回床边。看了看对方舒展开眉头重新安睡下来的模样，轻笑着捞起一缕散在床铺上的墨蓝色长发。置于嘴边吻了一下。

洗漱收拾好后。

如约带着派蒙去在兰巴德酒馆饱餐一顿，又将冒险家协会的每日委托完成。空算了算时间，这个点儿梧桐大抵没醒。

打包完饭菜放进神奇背包保鲜。派蒙提议要不要去找纳西妲聊聊天。对方应该在教令院，刚好之前有些事还留有疑问，现在不如去尽情提问好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同来到净善宫。

纳西妲心情看上去格外美妙，与两人打完招呼后，扬着笑容表示昨晚可真叫人愉快，她到现在还像漂浮在水面上的蜡烛那样徜徉在幸福和喜悦中呢。

同时，她也清楚两人此次来的目的。

“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

先是虚空，因为这几天派蒙发现人们耳朵上都没了那个原本极其明显的装置。

纳西妲回答。自那件事之后，虚空不再能像原来那样运作了。综合考虑后，她选择关闭虚空。这绝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她原本也计划停止虚空的运作。

由虚空统一管理知识本来就会限制人们的好奇心并抹杀他们的可能性。纳西妲觉得这并不利于须弥发展。现在人们还会为失去虚空感到不适应，但不用多久便会明白，这样的生活才更好，更适合。

而关于须弥的未来，纳西妲也正准备重新掌控教令院。原本的贤者已经接受了属于他们的惩罚，新的贤者还没选出。这件事她会亲自监督。她期望中的新一代六贤者会更偏学术，现在的须弥需要这样的领导者。

另外，赤王子民乃至整个沙漠区域的居民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遭到了不公的待遇。纳西妲说她已经做出相应的一些处理了，重建任何事物都需要时间，不管是文化，友谊，还是信任...

至于“博士”。当时对方令他们三人昏睡之后，与空料想的一样，其夺走了神之心。不过尽管形势恶劣，纳西妲也做到了与“博士”对等交易。交易的内容，是对“博士”的惩罚，和她身为智慧之神难以拒绝的知识。

那个改变了空和梧桐命运的天理。纳西妲也告诉空，天理自从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以后就沉寂至今。而散兵，则是因为一直昏迷不醒，被她像藏起一片羽毛那样藏起来了。曾经成神的执行官，他身上还留有了一些很有用的特质。

提及下一站三人会去的枫丹——正义的国度。

据纳西妲描述，那个国家的运转是建立在一套关于正义的审判体系之上。并且，枫丹有一位最高审判官在，一般来说，神明芙卡洛斯并不会亲自参与审判。但...几乎每一场审判芙卡洛斯都不会缺席，对方似乎只是沉醉于那种氛围而已。不过作为神明，芙卡洛斯依旧保留着影响最终判决的权利。

总而言之，那是一位非常有个性的神明。

最后，就是关于荧的事。

在几人休养的这段时间里，纳西妲表示自己曾抽空到世界树中检索过有关其的信息。

小主，

空疑惑，他和妹妹都来自星海之外，世界树中应该不可能有对方的信息。

但很可惜。对于空和梧桐来说，世界树中的确没有任何关于两人的情报。可荧不一样，这个世界确实地记录着关于她的情报。

换句话说，荧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也太奇怪了，怎么可能！？

空敢保证自己与妹妹过去一直在星海之间旅行，对方怎么可能是提瓦特人？这不合理，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说这个世界对荧做了些什么...

“能告诉我，她经历了些什么吗？”

纳西妲点头，耐心解答着空所提出的所有问题：“从我可以解除到的记录中，你的血亲是忽然出现在坎瑞亚的。在坎瑞亚灾变以后，她踏上了走遍提瓦特各国的旅行。可是在她的旅程即将结束的时候，世界树中有关她的记录又忽然间模糊掉了...”

“模糊掉了？”

“我能确定的是，似乎有人在为了某种理由而刻意掩盖她的命运。既然能做到这一点...那个家伙必然有着非凡的能力。”

空蹙眉。

难道和深渊有关...但是这些信息好像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荧会是这个世界的人...

紧接着，纳西妲又说起了降临者。

这个世界的降临者，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存在。空和梧桐皆属于降临者。而第一位降临者是天理。

正所谓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即使揣着如此多的情报，也依旧无法解答所有的疑问。每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整理和思考。

不愧是智慧之神，没想到出来一趟简直收获颇丰。

与纳西妲道别，空和派蒙回到了尘歌壶。梧桐俨然已经醒来，见派蒙一整个眼睛转圈圈的回来，问了问，说是去了趟纳西妲那里。这才明白两人这是汲取知识去了。

派蒙实在头疼，脑细胞大片大片的阵亡，回来后就带着年年去外头放空自我。梧桐将发别到耳后，海蓝色宽大外袍上有着斑斓的三角形与金线花纹，袖口由抽绳扎了个蝴蝶结。领口处金色底色与湖绿色菱形排列装饰。

这里除了始作俑者外没其他人，她也就不在意外袍褪下，里面的裙子会导致身上的痕迹暴露出来，因为最近的天气实在不适合裹得严严实实。

一边吃一边听空的复述。

老实说，梧桐也给不出什么直截了当的答案。

如同一位学者。好奇，思考，探究，结论。本就是他们该有的思维。

所有的答案，恐怕都要在后续的旅途中，由他们自己再去寻找。重要的不是最后的答案，而是获得答案的过程。这才是旅途的意义。

“或许我也应该和派蒙一样去外面吹吹风。也或许我应该买两份吃的回来，想的我都饿了。”

“你可以发挥你的厨艺。虽然做不出须弥菜，但蒙德菜和璃月菜你应该还没忘吧？”

“...大概。阿俞和我一起呗。派蒙回来的时候说她想吃面包，我们烤面包吧。”

“唔，真的吗？”

面对质疑。空一改先前支着脑袋的懒散样子，从椅子上起来探出窗外冲院子里的派蒙喊：“派蒙——想不想吃面包——”

下一刻，嘹亮的回应几乎荡了整个尘歌壶。

“想——！！”

得到肯定的空回身，朝梧桐做了个倾听的动作。丝毫不觉得自己现问现找答案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好吧好吧。”梧桐含着筷头轻笑。

空走近将对方没喝完的咖啡喝掉，轻轻吻了一下其嘴角。

“那，现在开始？”

“嗯哼，先从揉面团开始。”

......

未来还很漫长，而他们，也会一同走到旅途的终点。一切问题与困难终将迎刃而解。

此刻，他们只需要考虑——怎么烤出好吃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