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海浪,跋掣感受到了那道曾经钉在自己丈夫身体上的箭矢所发出来的气息。但又有些不一样。
——危机发生的时候,人类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在没有元素力的时候,在天灾面前,人类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利用锚点来到孤云阁处。
自梧桐笔下,一串串血色咒文生成并漂浮在空中。远方,如蛇皮上的鳞片,发着暗红色纹路的透明屏障正在形成,做着阻隔海啸的准备。
——勇气,智慧,再加上“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要说跋掣现身除了对群玉阁的恨意之外还有什么,那想必便是对参与镇压自己丈夫的第二主力的报复。
尤其看到对方还是个如此弱小的人类。
于是,原本朝群玉阁蓄力的吐息,跋掣却转而掉头去攻击正在施法的梧桐。
布设巨大的法阵所需要的精力比往常那些的攻击法术要大,毕竟攻击只需要打,至于是打晕还是打死了。都无所谓。
可保护不一样。
保护是绝对的咒法。是对珍贵之物的绝对庇护。力量只能大不能小。所以,既然选择了保护,那再怎么样都得咬碎了牙守到尾。
不仅是要阻挡海啸,还要阻挡跋掣的吐息,但只要撑过这一波。剩下的交给璃月“海陆空”战力,还有申鹤和空就好。
也不亏,起码空不用被嵌进墙里,申鹤在之后的战斗也不会感到吃力。最好待会儿两人能用全力把跋掣打到奄奄一息。
于是,在看到未彻底完成的屏障有了一丝裂缝,梧桐心下一狠:“清——”
没有拿笔的另一只手手腕上突然感受到了陌生的暖意。
打断梧桐话语的,不止是早在某个梦里曾闻到过的淡雅牡丹味道,还有向后拉扯的力度。
一切都像是电影镜头放慢了一样,先是在远处发起攻击的跋掣,泼天巨浪把天空都快遮住了,而后墨棕色的长发划过眼前,下一秒,占据视野的就是温热的胸膛与标志性的星星胸针。
宽厚的肩膀与完全保护的姿态,雨点落在眼下,又随着其他的水珠在她脸上变为一道水痕,随重力作用流下,将抱着她的人的衣服晕出深色。
那双她在大雪里握住的手,此刻按着她的后背,力度克制般的轻柔,但样子却恨不得将她整个身子都纳入庇护之下。
“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低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耀往日常挂在面上的柔和微笑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冰冷。琥珀金色的双眼隐隐有竖瞳的影子,额前也慢慢显现出淡金色的龙角。
“区区畜生,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抬起的那双手,手背到小臂上有龙鳞在闪烁。一瞬间,不管是群玉阁还是跋掣,亦或是璃月港,都仿佛在耀的掌心,稍一用力便可捏碎。
“你要伤害她吗?”
犹如一条遮天蔽日的巨龙,利爪死死掐着身下的猎物,毫无温度的竖瞳盯着,森白的牙齿抵在最致命的要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