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盯着羂索，眼底杀意浮现，手中结出无量空处的印记——

“羂索是吧……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留下杰的身体——完好无损的身体，我可以勉强饶你一命，让你从这里离开……”

“要么，死在这里——就算是拉整个涩谷的人陪葬，我也必定会将你彻底杀掉。”

五条的神色中是掩盖不住的杀意，羂索毫不怀疑他想杀掉自己的决心。

之所以没有立刻出手，不过是为了避免自己鱼死网破将夏油杰的身体彻底破坏罢了。

他挑了挑眉。

他封印五条悟的计划确实失败了，在五条悟活着的期间，他无法再对天元动手，最好的做法就是从这里离开，蛰伏起来，等待五条悟死亡。

毕竟即使是五条家，也不是每一代都能觉醒六眼、达到眼前这个五条悟的实力高度的，他完全可以等五条死后再继续计划。

而且“夏油杰”的情况已经被对方知道了，他原本也打算换个身体。

夏油的术式“咒灵操术”他已经彻底掌握，即使更换新的身体，他也能将术式复刻带往下一具身体——就像他现在也可以使用之前被附身过的术师虎杖香织的“反重力机构”一样。

他之所以保留“夏油杰”的身体，无非是为了封印五条悟时能用得上——但如今封印失败，五条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夏油杰的身体如今对他而言可有可无，还回去倒也无所谓。

这么想来，第一个条件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

——如果宿傩能够复活，杀掉五条悟，他就不用再次等待。

能够立即开始后续计划，利用咒灵操术将“天元”吸收后，通过它同化全人类。

虽然在真人死亡、没能夺取“无为转变”将那些自己标记过的普通非术师变为术师时，死灭洄游的计划就基本算是失败了。

但死灭洄游只不过是同化天元的前期实验而已，即使失败，也不算完全无法补救。

他过去曾与超过一千万只咒灵签订了契约，只要在五条悟死后将它们全部释放出来，所带来的负面能量足以开启天元与人类的同化。

可惜他过去不会咒灵操术，与这些诅咒只能通过定下契约将它们“带往现世”，不能操纵命令，否则光是这一千万只诅咒就足以耗死五条悟。

所以……要试试看吗？增加条件，确保对面一定会复活宿傩。

只要复活过来的宿傩能在之后杀掉五条，他就可以更快一步开启计划。

尝试一下倒也无妨，失败了也无所谓，继续等待就是。

他摊了摊手，脸上表情轻松。

“虽然我也不介意选第一个，但即使选第二个选项，你也没法真对我动手吧。”

“杀死一个掌握着大量咒灵的术师的风险有多大你应该是知道的。”

五条眼神变冷。

他当然知道，一旦操纵咒灵的术师死亡，其拥有的所有咒灵会暴走四散开来，而夏油杰本身就是特级咒术师，咒灵暴走时所带来的危险比普通术师要可怕无数倍。

但对方应该知道，即使咒灵暴走，他也能将其全部消灭。然而就算如此对方还会这么说，应当有别的原因。

他冷声道。

“那又如何，无论有多少咒灵暴走，我都会全部消灭。”

羂索笑道：“全部吗，但这也是建立在一定数量的情况下吧。让我猜猜，你能一次性消灭多少咒灵……三百、还是五百？”

“——如果把这个数量增加到十万以上，你仍然有把握能够立刻全部消灭吗？”

十万，这个数字已经足够了，夏油杰过去在百鬼夜行放出数千只咒灵，已经让咒术师那边出动了所有人，十万已经是一个足以令五条悟不敢轻举妄动的数量，再多可能会有反效果，五条也许会为了排除掉他这个“隐患”不顾一切在此刻杀了他。

果然，五条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六眼传递回来的消息告诉他——对面说的是真的！不……或者实际掌握的咒灵数量还要远在这个之上！

……十万？！一旁的宿傩同样愣住。

这么多？？骗人的吧？！

他扫了眼五条，发现对方没有说出反驳的话，立刻意识到这居然是真的！

我去，对面哪儿来的这么多咒灵？

如果真是这样，那羂索就不能杀，一旦杀了他，十万只咒灵暴走，到时候普通人类的世界肯定会遭受重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