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焕,发生什么事情了?”濮阳寂泽掀开帘子,沉声问道。
“殿下小心,有劫匪!”车夫子焕低沉着声音,一脸警惕地道。
劫匪?火绯月闻言,一双美眸顿时晶晶亮,所有瞌睡虫刹那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一脸激动地望着马车外,想看看到底来了多少个劫匪。
“啧啧啧,果然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早就听说北岳国的八皇子艳冠天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土匪出现在了马车前,与此同时,四周刹那间涌出几十个山贼,将马车团团包围。
火绯月见状眼角抽搐,这是什么状况?看这架势,貌似是要劫色啊!
“寂泽,你艳福不浅哟!”火绯月掩唇轻笑,用手肘弯锤击了一下濮阳寂泽的胸口,琉璃般的眸子中全是戏谑。
“绯月,你就别笑话我了。”濮阳寂泽如冰雕般的俊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低声自嘲着道,“我可没什么兴趣当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哈!”火绯月闻言,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娇笑声,也跟着压低声音道,“其实当压寨夫人挺好的,要不你考虑看看,我陪你一起上山,也好谋取个狗头军师什么的当当。”
濮阳寂泽清月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弯起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也用手肘弯子撞了撞火绯月的胸口,低声道:“要不,你将她的饭碗抢了,说不定我还真会考虑要不要当这个山寨夫人呢。”
“哇塞,濮阳寂泽,你活腻歪了啊,不但嘴巴上吃本少爷的豆腐,居然还敢用手肘弯儿撞本少爷的胸,看我怎么对付你。”火绯月双拳紧握,一副报仇雪恨的模样。
“喂,明明是你先吃我豆腐的,刚刚撞了我那么多下,我都没跟你计较呢,话又说回来,你的胸还真是够平坦的,你真的是女人吗?”濮阳寂泽一脸探究着紧盯着火绯月的胸。
火绯月原本紧紧握着的双拳急忙松开,化拳为掌,环臂而抱,将自己的胸部紧紧保护得滴水不漏。
“瞧你紧张的,放心吧,我心脏不好,早就养成清心寡欲的习惯了,别的也许不行,这定力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别说是个平胸,就算波澜壮阔,我也不会有什么遐想的。”濮阳寂泽捋了捋满头的乌丝,转头轻笑着道,阵阵夏风吹拂起他丝绸般的墨发,俊逸地让人移不开眼。
“八殿下,你考虑好了没有?是打算乖乖地随我回山寨呢,还是让兄弟们绑着你回山寨?”女山贼一见濮阳寂泽和火绯月有说有笑的样子,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心中顿时火爆三丈,她将心中的怒火都对准了火绯月,暗想着一定要将火绯月给灭了,濮阳寂泽只能够是她一个人的!
“大胆,居然敢对八殿下如此无礼,你们全都该死!”卫子焕气得不行,手中宝剑出鞘,瞬间与那群山贼打斗了起来。
就在卫子焕与山贼打斗的时候,火绯月建议道:“咱们要不要也是凑凑热闹?”
濮阳寂泽摇摇头道:“子焕一个人足够了,咱们休息休息,喝杯茶吧。”
然而,就在濮阳寂泽准备转身的时候,一道冷飕飕的羽箭呼啸而至,眼看就要对准火绯月的心窝。
濮阳寂泽大惊,想都没想便伸出手臂,将火绯月紧紧抱在了怀中,那只冷箭不偏不倚,正巧射在濮阳寂泽的肩膀上。
黑紫色的鲜血,瞬间从濮阳寂泽的肩膀上溢出,火绯月见状大惊,这支冷箭,居然抹了剧毒!
这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山间小道,一般没什么人会从这里走,但濮阳寂泽却一直都是走这条道的,濮阳寂泽虽然有心脏病,但是一身修为却也不容小觑,只要病情没有发作,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有山贼敢来劫他的色,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山贼居然如此狠毒,不但放冷箭,还在冷箭上抹上了剧毒。
一见濮阳寂泽中了毒箭,那个女山贼也吓傻了,一脸紧张地望着濮阳寂泽道:“你没事吧?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只想将你抢去做压寨夫人,从没想过要杀人!”
“子焕,让他们走吧,他们没那个能耐射出这样的毒箭来,射箭之人另有其人。”濮阳寂泽虚弱地挥挥手,示意卫子焕放那群山贼离开。
“主子,就算不是他们放的冷箭,事情也是因他们而起,怎可轻易放他们离去?”卫子焕一脸焦急地道,“我们还得从他们身上追查解药呢。”
“射箭之人早就跑远了,还怎么追查?”濮阳寂泽摇摇头道,“让他们离开吧。”
濮阳寂泽话音一落,便歪着脑袋靠在了火绯月的肩膀上,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卫子焕一见主子昏过去了,再也没有心思管那帮山贼是死是活,他飞速奔到濮阳寂泽的身边,任由那群山贼作鸟兽散。
见山贼都跑光了,放冷箭之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火绯月让卫子焕扶住濮阳寂泽,自己则来到马车外面,以马车为中心画了一个圈,然后默念咒语,开始布置结界。
布置好结界后,火绯月重新回到马车内,见濮阳寂泽冰玉般的脸已经开始泛黑,心中一急,连忙取出几粒解毒丸,塞进濮阳寂泽的口中,然后嘶地一声撕开濮阳寂泽的长袍,露出白皙健硕的肌肤来,……
别看濮阳寂泽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形象,这身材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完美,看来濮阳寂泽除了心脏有问题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锻炼得很不错的,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了一些之外。
“火神医,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一见自家主子的长袍被撕开了,卫子焕比自己的衣服被人扒了还紧张。
“没关系的子焕,不将我的衣服撕开,绯月怎么替我医治?”濮阳寂泽虽然非常虚弱,但意志力却是超乎常人的坚定,竟然还没有昏过去,估计是平时昏迷太多次了,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了,抗昏迷能力比较强。
“那也不用撕那么大的口子啊。”卫子焕小声嘀咕道。
“我是见到寂泽脸上的肌肤有点犯黑了,一时情急没有掌控好力度,所以才会撕大了口子。”偷偷地瞄了眼濮阳寂泽白皙而精壮的肌肤纹理,火绯月的脸有点微微发烫,她真心不是故意的。
“绯月,没关系的,你喜欢看就多看看,大不了等我康复了,你也让我看回来就好了。”濮阳寂泽大大方方地道,一双纯净而清澈的星眸似笑非笑地凝望着火绯月。
“都伤成这样子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非活活被你吓死不可,你忍着点,我要拔箭了。”火绯月在毒箭四周的肌肤上涂上一层药膏后,一手压着濮阳寂泽那只受伤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只毒箭,准备开始拔箭。
濮阳寂泽抿了抿性感的唇瓣,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听见噗地一声,毒箭刹那间便被拔了出来,与此同时,毒箭周围的肌肤也被大片地带出了肉,连带着还喷出汩汩的鲜血来。
一见这白肉翻滚着鲜血,就连常年在刀口上过日子的卫子焕看了都有点头皮发麻,但是火绯月却面不改色,动作娴熟地为濮阳寂泽处理着伤口,又是上药又是针灸的,最后,将伤口处理干净后,便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一双琉璃般的璀璨美眸,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后那道狰狞的伤口。
“记住,这些日子,千万别让你手臂上的伤口碰到水,否则会留下疤痕的。”火绯月一气呵成地包扎完伤口,最后,在最外层的纱布上,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濮阳寂泽点点头,斜靠在躺椅上,清绝的脸上因为失血而显得更加苍白,仿佛冬日里的寒霜,美得让人心疼。
“你真是太不珍惜自己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千万不可以再替我挡箭了,我是正常人,被射上几箭无所谓,可你不一样,你的心脏不好,幸亏这箭射在了手臂上,要是在心脏附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见濮阳寂泽脸上的黑气都不见了,火绯月这才放下心来,滔滔不绝地教育起濮阳寂泽来,“你既然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的修为不差,完全有能力避开刚才那支毒箭,你干嘛傻乎乎地替我挡箭啊,你以为你是盾牌啊……”
濮阳寂泽默默地聆听着火绯月的教诲,等火绯月说完了,他才轻咳一声,长睫微垂地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想着要保护你,一时之间忘了你有内劲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能自己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以想着要保护我呢?我哪里需要人保护了?”一见濮阳寂泽居然这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火绯月情不自禁地拔高了音量。
濮阳寂泽闻言,清绝的俊脸一暗,抿唇道:“绯月,难道说一个人病了之后,连保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没想到濮阳寂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火绯月红唇微启,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打住了。
原本火绯月想要说,病得那么厉害,不要给朋友添麻烦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可以想着要去保护朋友呢?那不是给朋友添更大的麻烦吗?可是,当火绯月望见濮阳寂泽俊脸上浓浓的悲哀后,心中突然一震,所有话都噎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身为病人,还想着要去保护自己的朋友,其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她没有资格去扼杀这样的精神,虽然濮阳寂泽这么做很傻很笨,但是,他却以一个正常人在要求着自己,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病人,这,正是她一直提倡的自立精神,现在,濮阳寂泽做到了,虽然受了伤,看起来也确实挺傻的,但是,却并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否认了这种精神。
“寂泽,你说得对,谢谢你保护我!”想通了之后,火绯月一脸慎重地握住濮阳寂泽的手,琉璃般的眸子中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