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少年闻言,恶狠狠地瞪了火绯月一眼,银牙一咬,扑通一声跳入溪水之中,去摸那支被火绯月扔进去的药膏。
火绯月掩嘴轻笑,这大冬天的,又是痒身粉又是刺骨的冰水,有他受的了,谁让他那么嚣张,想要抢劫她的宝刀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妄言那宝刀是他的家传之物,不给他点厉害瞧瞧的话,怎么对得起韩姐姐的赠刀之情?给他吃这么点苦头算是罚轻了的。
其实,那少年所中的痒身粉虽然药性很猛,但是对身体却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只要熬过那段时间,便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火绯月让那少年脱光光以及扔出那支药膏,纯粹就是为了戏弄那少年,那少年虽然也能猜出这些话不可信,但是,因为身上奇痒难忍,所谓病急乱投医,奇痒之下也就只好试一试了,一试之下发现果然上当了,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将火绯月碎尸万段。只是,等他发现上当的时候,火绯月早就已经离开了,根本不给他任何报仇雪恨的机会。
欺负完了那少年,火绯月也没心情继续待在迦蓝山上采药了,反正龙芯草已经到手,索性先回府去熬药,也好让枫弟早喝药汁早康复。
打定主意后,火绯月便一路狂奔着朝着连玉枫所在的客栈而去。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南宫燕跟在风倾炎的身后,不停地说着话。
“倾炎,你走慢一点,等等我啊。”南宫燕嗲声嗲气地道。
“公主殿下,请叫我风公子,我跟公主殿下不是很熟,直呼名字显得很不礼貌。”风倾炎毫不客气地道。
“倾炎,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绯儿?你知不知道,绯儿与二皇兄乱伦,肯定早就不干不净了,你要那么肮脏的女人干什么?……”见风倾炎对她冷漠至极,南宫燕备受委屈,心中更是对火绯月恨透了,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有什么好?
“啪”地一声,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彻底打断了南宫燕的胡言乱语,南宫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厉声怒吼道:“谁?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打本公主的耳光,我定要抄他家,灭他的族,将他五马分尸!”
“是吗?大皇姐,你胆子不小,抄家灭族这种事情你也敢做啊?那你是不是首先应该把自己给灭了呢?然后再去抄父皇的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绝美的人儿出现在了南宫燕的面前,此人正是火绯月。
“南宫绯儿,你这个孬种,你敢做不敢认吗?”一见火绯月,南宫燕气得浑身发抖,颤抖着双手咒骂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和二皇兄的事情,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这种肮脏的人,就该拉去沉塘!”
南宫燕的声音很响,立马引来无数百姓的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看来,南宫燕和南宫绯儿这对姐妹,势必要水火不容了,两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那真是人间悲剧啊。”
“那可难说,谁知道绯儿公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她心中爱的人是南宫烨呢。”
“怎么可能,南宫烨可是她的亲大哥。”
“爱情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依我看啊,南宫绯儿就是爱上了南宫烨,而倾炎公子却偏偏爱上了南宫绯儿,然后南宫燕呢,却是死缠着风倾炎……”
“啊?那么复杂啊?那这么复杂的关系该如何解决呢?”
“这么复杂的关系,怎么可能解决得了?你看着吧,最后,非闹出人命不可。”
“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命案之中,情杀案那可是最热门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打赌。”
“打赌就打赌,我就是不相信,这么丁点大的事儿还能闹腾出人命来。”
“南宫燕,你才是神经病!”火绯月闻言大怒,“我南宫绯儿什么地方招你惹你了?你三番两次针对我,我告诉你,我南宫绯儿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火绯月从不乱杀人,但那并不代表她好欺负,真要惹恼了她,她的宝剑一样会饮血。
“南宫绯儿,我南宫燕才不会怕你,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南宫燕轻哼一声,根本不将火绯月的威胁放在眼里。
火绯月气得牙齿咯咯响,愤愤然地道:“不管那些事情是真是假,跟你南宫燕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没事干可以回家数帐子洞,干嘛到处散布我的谣言?”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样?不可以吗?”南宫燕一脸嚣张地道。
火绯月被气得忍无可忍,二话不说又狠狠地甩了南宫燕几个巴掌。
“该死的南宫绯儿,你居然敢连打我五个耳光!”南宫燕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一脸怨恨地道,“你等着,我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南宫燕,没事最好少招惹我,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承受的。”火绯月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朝着连玉枫所在的客栈走去。
风倾炎见状,急忙快步跟上火绯月的步伐。
因为知道南宫燕绝对不是火绯月的对手,所以风倾炎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静观其变,为的,就是希望不要给火绯月带来麻烦。因为一旦他掺和进去了,只会将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南宫燕一见风倾炎跟着火绯月离开了,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大声吼叫着:“南宫绯儿,你等着,我定要你好看!”
火绯月赶到客栈,为连玉枫熬好药汁,喂他喝完后,便起身回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火绯月吃完晚餐,泡完玫瑰花澡后,便倏地一下钻进了灵戒之中,灵戒内的灵气很是充裕,火绯月饥渴地吸收着灵气,努力地将它转化为体内的真气,进而修炼成内劲。
修炼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火绯月从灵戒中出来的时候,天已大白,皇宫内闹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火绯月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出去打探消息。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火绯月抓住一个宫女问道。
“长公主昨晚,昨晚……”那宫女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地道。
“长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火绯月心中一惊,急忙问道。
“长公主她,她,她被野兽挖去了五脏六腑,满地的鲜血啊……”那宫女一脸惊恐地道。
“什么?”火绯月闻言大惊,正想跑到南宫燕的宫殿去瞧一瞧,却见一位太监火速跑到火绯月的面前。
“皇上有旨,宣绯儿公主到乾清宫面圣。”
火绯月点点头,火速随着那位太监直奔乾清宫。
此时的乾清宫,早就聚集了一大群的人,各宫的娘娘和公主皇子们全都到齐了。
皇帝和皇后坐在正位上,客位的第一个位置,坐着的,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俊雅男子。
男子身穿一袭绛紫色的锦袍,头上戴着绛紫色的镶有金丝的发冠,眉目如画,肌肤似玉,皎洁明朗犹如日月一般光辉,使得在座的公主们眼冒狼光,恨不得将这位绝美的男子当殿给扑倒了。
“元漠太子,真是对不起,本来今天殿下你是客人,我们理应高高招待,谁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待我们查明真相后,再为殿下好好举办一场宴会。”北柳皇帝一脸尴尬地道。
本来今天是为欢迎元漠太子来北柳国的大好日子,可谁料想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但欢迎宴会举办不成,更是让北柳国面上无光。
“人命关天,现在最关键的是揪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元漠性感的唇瓣微扬,丝毫没有因为欢迎宴会举办不成而气恼,他本来就对宴会什么的比较感冒,现在宴会取消了,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元漠太子所言甚是,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曹德妃突然插嘴道,“就算凶手是皇亲国戚,我们也绝对不会包庇的。”
“曹丽勤,你什么意思?少在那血口喷人!”皇后闻言,拍案而起。
“苏红玉,我自己的女儿做过些什么,难道你的心里会不清楚吗?我有没有冤枉了她,等一会儿一问便知。”曹德妃同样拍案而起。
“曹丽勤,你凭什么说是绯儿干的?你有什么证据?”皇后厉声喝问道,“没有证据随便冤枉人,那可是犯法的,诬告罪的惩罚,那可是很重的。”
“京城百姓谁不知道,昨儿个燕儿和绯儿在大街上吵得沸沸扬扬,路人皆知,燕儿的头号仇人,便是绯儿,如今燕儿莫名其妙死了,那肯定就是绯儿干的。”曹德妃万分肯定地道。
一时之间,皇后和曹德妃之间的战火熊熊燃烧起来,这两人原本就相互看着不顺眼,如今有了这导火线,那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元漠闻言,心中一阵咯噔,她们口中的绯儿,该不会就是他心中的那个绯儿吧?
就在元漠垂眸深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南宫烨扬眸望去,见一绝色少女款款走来,那倾世的容颜,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元漠这一闪神,居然被刚刚吞下去的酒水给呛住了,拼命地咳嗽起来。
火绯月听到咳嗽声,扬眸望去,见元漠居然也在这里,遂朝着他拼命地眨眼睛,意思是请他务必要保密,千万不可说漏了嘴。
元漠接收到火绯月的眼神,自然明白她的暗示,遂朝着她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过去,心中却在暗自担心:虽然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如今出了人命,而一切不利的矛头都指向了你,该怎么办呢?
“南宫绯儿,你杀了燕儿,我要你一命还一命!”曹德妃满脸怒容地道。
“曹德妃,你说我少了燕儿,可有证据。”火绯月不紧不慢地道。
“昨晚在大街上,你与燕儿吵得不可开交,你有杀燕儿的动机。”曹德妃凶神恶煞地盯着火绯月道。
“姐妹间吵架很正常啊,曹德妃,难道你敢说没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吵过架吗?”火绯月一脸冷哼一声,冷冷地问道。
“根据仵作的检验,燕儿是在昨晚亥时遇害的,南宫绯儿,如果说你真是清白的话,那我问你,你昨晚亥时去了哪里?可有人证?”曹德妃咄咄逼人地道。
火绯月闻言,原本想要说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睡觉,但是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岂不是无法提供人证吗,到时候曹德妃必定会一口咬定说是她干的了,只怕有理也会说不清啊。
“心虚了吧?说不出来了吧?”曹德妃一脸森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