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溪蜷缩着身子,想要去扯被子,却被言归按住。
只用薄被遮盖住腹部的位置。
他看起来可怜的要死:“言归,我难受,我难受死了。”
过了七八岁后,沈见溪就再没表达过自己的痛苦。
只看似平静地接受。
这还是他第一次趁着生病无理取闹。
言归静静地坐在床边,她没有推开沈见溪。
她伸出手来,一只手隔着沾水的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
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腕上。
红气透过筋脉疯狂地游走,尽最大努力地去温养他。
就像是,在呵护着曾经的自己。
天色渐明,沈见溪的高热终于退到了相对安全的温度。
他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言归躺在他的身侧,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
毕竟一夜没合眼,言归也睡的很快。
两个人一觉睡到了快中午的时间。
言归醒的时候,沈见溪也醒了过来,他的嗓音嘶哑着。
说话的时候还会疼。
言归先扶他起来。
给他喂了药。
又在他巨型保温杯里倒了一整杯的温水,递到他的唇边,模样关切:
“来来来,多喝热水。”
沈见溪忍不住地笑了一下,他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烧的没那么厉害的男人脸上褪去了潮红,恢复一贯苍白的颜色。
他没胃口也没精神,但躺的久了也觉得躺的乏味。
便身后倚靠着柔软的垫子,虚弱地歪在那里。
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异样的惑人。
“吃饭吗?”言归问沈见溪。
沈见溪先是摇头,再又慢慢地点头:
“吃一点点。”
“我去让张嫂做点米汤。”言归轻声说了一句。
沈见溪没给任何别的反应,算是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候,言归给米汤端上来,汤正好不冷不热的。
沈见溪看着面前的碗却没半点动作:
“端不动……”
知道他是装的,但今天的他看着让人心生怜爱。
言归坐在床一边,端起来,边缘对着他,稍微倾斜几分弧度。
沈见溪原本微眯着的眼眸瞬间都瞪大了。
他看着被言归放到一边的勺子:“为什么不用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就没了再说下去的机会。
碗的边缘抵在了他的唇边,温热的液体流淌进去。
他听到女孩笑着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坏坏的感觉:
“用勺子太慢了。”
“米汤会冷掉的呢。”
喂沈见溪喝完米汤,言归又拿纸巾替他擦拭了唇角。
沈见溪的精神很明显地变好很多。
他坐在床上,神色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
显然是在对她刚才的举动不满。
言归假装看不出来。
她只问道:“你昨天为什么要先去做笔录?”
明明身体都那个样子了。
沈见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有些诧异地开口:
“你怎么那么能打?”
想着自己以后肯定还会勤于修炼,这点也没瞒着的必要。
她揉了揉眉心,回答的很爽快:
“没错,我就是这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