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老母鸡木讷,无所知觉,亦没了战斗力。
记得以前院里一直拴着一只大白狗的,大白狗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个被磨的溜光发亮的木桩子,拴狗的麻绳也不见。
赵家小院已经完全露出一副破败像,不仅赵家小院,如今的整个赵氏家族都已成破败之势头。
那边角落里有一个佝偻的背影在晒辣椒,下午的太阳被房檐遮去了一大半,日光已经移到了角落里。那人用手翻晒着地上的红辣椒,动作缓慢,半跪在破旧的水泥地上。
安宁紧紧牵住儿子的手,慢慢凑近那个人跟前,打量了半晌,才从一头银光闪闪的头发和沟壑纵横的侧脸上辨认出依稀熟悉的面容来。
“妈……”
安宁轻声唤了一句。老人不经意地抬起头来,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子吃力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眸中满是疑惑、探究之意。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道:
“你是……?”
“我是安宁,我来看您来了。”
“哦,是你呀?你来了?屋里坐吧。”
赵母吃力地从地上撑起来,好像她的身体挂满了重负,令她行动不便。她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移开步子,她喘息着走在前面,引安宁母子往堂屋里去。她什么情绪也没有产生,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仿佛她就只是单纯地引个路而已。
“妈,这是易生,是……是您孙子。三岁了。”
“孙子?哦,是孙子?怎么是孙子呢?不是丫头吗?”
亏她还记得丫头这档子事儿,看来没有安宁想象中那样完全麻木掉。
他们居然一无所知,这倒是让安宁大感意外。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顾不上他们母子也是正常的。
“妈,是孙子。你们都说我怀的是姑娘,可生下来是个儿子。”
“哦,孙子?这是我孙子,嘿嘿……”
老人仿佛如梦初醒,立马费劲地想把身子直起来,只是没有成功。想必她那身子骨是无论怎样也扳不直了的。她依然躬着身子,精神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比先前多了一些生气。
她拉过小孩的手,摩挲他的头。小孩下意识想躲避,安宁伸手稳住他小小的身子,不让他挣脱老人。
“易儿乖,好好让奶奶摸摸,不要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