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雨超从“护工”的话语间听出了些许的急迫,但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屠夫”要再次启用自己了。
二人来到缴费处,缴费处只要求商雨超再交五千元押金即可。
这个数字让商雨超着实没有想到,每次缴费动辄上十万,突然一下金额锐减到这个程度,心里不免得有些猜忌。
交完费,“护士”看出了商雨超的疑惑,略带笑意的对他说:“法医,是不是觉得这次缴费交的那么少,心里有些想法啊?”
“护士”的话,让商雨超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在“屠夫”手下当差,全都是一顶一的聪明人,如果没有脑子,就算被招纳,现在的坟头也已经长满杂草了。
“是的,为什么缴纳这么少?”
既然“护工”这么问,她应该是知道原因的,但商雨超没有想到,她给出的原因,竟然这般敷衍。
“因为现在令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除了住院费以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开销了。”
商雨超眉头一皱,虽然知道这个答案的真实程度并不高,但也没深问。
因为他也知道“屠夫”用人的习惯,他只会让他的手下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至于为什么这么去办,从来是不会说的。
其实多疑这个贬义词,用在商雨超这一行,往往都是褒义。
商雨超低着头有所思的跟着“护士”走回了商雨桐的病房。
此时的商雨桐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商雨超来到商雨桐的床边坐下,商雨桐有些期盼的看着他说:“哥哥,你这次回来能陪我待上几天呢?”
商雨超有些尴尬,也有些内疚,虽然来说妹妹的心脏原本就有些问题,但这次发病的缘由,以及住院期间的无暇照料,都使得他有些愧对商雨桐。
沉思了片刻,带出了一丝的苦笑:“哥哥正在赚钱,现在已经快到关键的时候了,等我把该赚的钱赚到,到那时候,你想让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好不好?”
商雨超没有正面回答商雨桐的话,而是用了这么一个温柔婉转的方式告诉了她。
商雨桐既然是商雨超的妹妹,这智商显然比商雨超差不到哪去。
商雨桐看到商雨超的苦楚,内心虽然有些失落,但情绪上却假装高涨了起来。
“哈哈,没什么,哥哥你一个大男人,原本就应该以事业为重的!对了,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见见啊?”
再看商雨超,脸上的颜色更加的昏暗了。
父母已经不在,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的妹妹催婚...
“有人选了,等确定了关系,我让她请你吃饭。”
商雨桐有些惊讶的看着商雨超,脸上露出了好奇灿烂的微笑:“是吗?好啊...”
在一旁的“护士”看着商雨超兄妹俩的相谈甚欢,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心想如果不打断他们的对话,估计这俩人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随即,“护士”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下:“咳咳,商先生,你刚才不是跟我说有什么着急的事去办吗?”
原本笑意满盈的商雨超瞬间脸就耷拉了下来:“嗯,是...”
随后再次焕发出笑意:“妹子,哥去办点事,晚点再来看你。”
商雨桐的表现给了商雨超莫大的安心:“你放心去吧,哥,我很好...”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大吉利,但商雨超并没有在意这支根末节,从医院的大门出来,打了一辆车,直接来到了上次与“屠夫”见面的那栋烂尾楼下。
此时的天空已经尽显昏暗,夜晚的气息逐渐浓郁了起来。
来到整栋楼唯一的亮光所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坐着商雨超一个熟悉的男人。
“屠夫,我来了。”
“屠夫”原本阴沉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法医,你来啦,坐吧。”
虽然商雨超是“屠夫”手下最为器重的人,但商雨超对他的这位上司,仿佛并没有太多的好感,除了那次交心的深谈之外,其余的没有过多的交集。
“我就不坐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商雨超的态度,“屠夫”仿佛已经习惯,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心里不适,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
既然商雨超想开门见山,那自己何必又拐弯抹角呢。
“屠夫”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商雨超的面前,轻轻地问了商雨超一个问题:“杀父之仇,弑母之恨,不共戴天,你就不想报仇吗?”
“屠夫”的话,着实阵痛了商雨超心底那根脆弱的神经。
商雨超目光凝聚看向“屠夫”:“你什么意思?”
“屠夫”脸上的笑意全无,冷眸如刀的与商雨超对视:“我就问你想不想!?”
商雨超第一次被“屠夫”的气势所震撼,但被挑动内心的感觉让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我想,我当然想,无时无刻不在想。但,就凭我一个人?怎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