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原本还是一片欢声笑语,见秦晏宁进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众人见秦晏宁穿着最为珍贵的月光绸制成的下裙,都忍不住看向了大妃。
大妃眼神中略过了一丝狠厉,却又很快被掩藏了过去。
秦晏宁却在观察寝宫中的几位妃子,这几人前世时都没少为原主的“祸国殃民”添加笔墨,现在想来,这些人应该是早就投入了大妃麾下。
只是她有些好奇,向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拓跋霄要是知道了自己最为放心的大妃也在偷偷的拉帮结派,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冒烟。
秦晏宁虽然想的促狭,却还是乖乖向众人行了礼,顺便露出了自己肩膀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果然坐着的几位妃子中,有一位最年轻的最沉不住气,见秦晏宁这样,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大妃心头的不悦也愈发强盛,初见时她还觉得这位从中原来的小公主是个乖巧的,可如今看着却像是个恃宠而骄的。
大妃倒是不在乎谁最受宠,对她而言,如今最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儿子,但她的计划已经快要到了最重要的时刻,她不允许此时的后宫出现任何一点乱子。
想到这里,大妃脸上露出了招牌的和蔼笑容,“晏宁自中原远道而来,不知可还适应大漠的生活。”
秦晏宁施施然道:“自然是适应的,大妃爱护,晏宁只觉得比在大彰的日子还要自在。”
秦晏宁这回答得体礼貌,一时之间大妃也找不出挑刺的地方。
下首的一位妃子却开口道:“想你侧妃也是极适应的,毕竟汗王如今可是宠你得很,就连这般珍贵的月光绸都赏赐给你做了裙子。”
大漠后宫的等级并不如中原森严,但秦晏宁毕竟还是大彰的公主,若是拓跋霄死了她自然一文不名,可现在她是拓跋霄的心头肉,众人自然也不敢将话说得太重。
秦晏宁却像是反应过来一般,赶紧冲着众人赔不是,“汗王只是觉得晏宁自千里外而来,年纪又是众多姐姐中最小的,担心晏宁思乡,所以才在晏宁宫中多待了几日,几位姐姐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动气。”
秦晏宁说这话时眼神真诚、语气真挚,竟叫人分辨不出来,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解释。
发问的妃子却不打算放过秦晏宁,她看向秦晏宁的脖子,哼道:“汗王是真的担心你思乡,还是下不了你的床啊?”
这话说得低俗又直白,但大漠民风开放,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哄笑了起来。
只有大妃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圆场,秦晏宁却没忽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要她说啊,这一群人里最坏的便是这个大妃,为人阴狠狡诈又装作慈眉善目的样子。
秦晏宁闻言,立刻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反正她早就决定好了,今日要将绿茶的角色扮演到底。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大彰虽然国力衰弱,父皇对我也不够宠爱,但我毕竟是父皇亲奉的平康公主,姐姐诋毁我,便是在诋毁大彰。”
“如今大彰和大漠的关系刚刚和缓,姐姐这么说是想再掀起两国争端吗?”
秦晏宁才不担心将事情闹大,众人虽然明白她是个不受宠爱的公主,却不明白她有多不受宠爱,她如今就要将这顶胡乱攀扯来的大帽子给这些人扣回去。
大妃见事态没有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赶紧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秦晏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