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宁赶紧塞了一颗丹药给拓跋聆,“你要是想留下看戏,就先吃了,没毒。”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愈加靠近,拓跋聆顾不上多问,纵身一跃躲到了外间的窗户外,秦晏宁简单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快步走了出去,正巧和拓跋霄撞了个满怀。
拓跋霄见秦晏宁一脸急切还以为小美人急着要见他,一张胖脸也免不了爬上笑容,秦晏宁见到他眼尾处挤出来的褶子,只觉得一阵子恶心。
秦晏宁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对着拓跋霄笑了一下,“晏宁还以为汗王今日不会来了呢。”
拓跋霄显然对于秦晏宁的小意奉承很是受用,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中原的女子确实和大漠的女子不一样,来人传膳,本汗要和侧妃一同用膳。”
拓跋霄的近侍赶紧将拓跋霄的意思传达了下去,不多时秦晏宁寝宫内便摆好了晚膳。
大漠的饮食不比大彰精致,秦晏宁这一路上早有认识,她反倒有些喜欢这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觉。、
拓跋霄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秦晏宁,“这是我们大漠的美酒,你尝尝比你们中原的如何。”
秦晏宁看着杯子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酒,矫揉造作地尝了一口,逗得拓跋霄更是开怀。
窗户外的拓跋聆这会儿已经上了屋顶,拓跋霄自持皇宫安全,来秦晏宁寝宫时也只带了几个近侍,正好给了拓跋聆转移阵地的机会。
拓跋聆在屋顶上见到秦晏宁讨好拓跋霄的模样,只觉得牙根子一阵酸疼,他愈发觉得沙曼说的有道理,若不是对秦晏宁有意思,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在意她?
透过屋顶上的空隙,拓跋聆的视线锁定了拓跋霄,他如今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要为了秦晏宁冒险吗?
拓跋聆知道,以他目前的兵权和地位,倘若他发动宫变,他赢的概率也一定比其他几个皇子要大。
可他从小跟着狼群长大,从无父母亲人为他谋划,因此他虽在战场上足够骁勇,办其他事的时候却总有些瞻前顾后,世人都觉得他是无往而不利的战神,却从没有想过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不怕带着麾下的士兵们战死在沙场上,但却害怕因为自己想要夺位而害死那些追随他的人。
纵然他明白,皇权更迭一定会伴随着鲜血作为代价。
秦晏宁哪里知道拓跋聆心思的变化,她忍着恶心伺候着拓跋霄用完了晚膳,老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腻得她恨不得将自己刚刚吃完的饭给吐出去。
饶是如此,秦晏宁也明白自己暂时还没有和拓跋霄翻脸的资本,她害羞带怯地开口道:“汗王不让他们都下去吗?”
拓跋霄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嘿嘿一笑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大漠这些年国富民强,拓跋霄也信任皇宫中禁卫的忠心,因此他并不担心秦晏宁会对自己做什么。
况且,拓跋霄上打量了一下身形纤弱的秦晏宁,就凭这小公主的这点儿身板,就算她真的想伤害他,只怕她连刀都握不稳。
见众人退下,拓跋霄靠到了秦晏宁身边,感受着老男人的热切,秦晏宁压住了喉头翻滚着要吐的感觉,笑道:“汗王别急,晏宁去灭掉两盏灯。”
拓跋霄对于美人的忍耐向来足够,否则当年他也不会被拓跋聆的母亲下毒了,见秦晏宁要熄灯,他也不急,只是坐在床上看着。
拓跋聆在屋顶上看得却清楚,秦晏宁灭掉床头那盏灯的时候悄悄点燃了藏在灯罩下的一根线香,想到秦晏宁刚刚递给自己的丹药,拓跋聆像是明白了什么,张嘴将那颗丹药服了下去。
拓跋聆也完全不担心秦晏宁会对他动什么手脚,毕竟现在林美人还在他的手上,前几日阿木已经送了信回来,说已经成功将林美人接了出来,不日就将启程回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