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乖巧地走到秦晏宁身旁，“大小姐，您找奴婢是要做什么？”

秦晏宁眼睛都不抬，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开口道：“你说呢？”

原主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辛夷还算有几分偏爱，所以辛夷单独面对原主时也要放松不少。

她笑道：“这我哪里猜得到呀，大小姐是想做指甲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凤仙花。”

秦晏宁抬头看向辛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辛夷被她的表情吓到，大着胆子开口道：“奴婢猜错了，求大小姐别为难奴婢了，有什么您就告诉奴婢吧。”

秦晏宁放松地晃了晃自己的两条腿，“坐的久了，腿麻。”

辛夷立刻乖觉地蹲了下来，用适中的力度揉捏起了秦晏宁的小腿，感受着辛夷的卖力，秦晏宁慢悠悠道：“你觉得方知节这人怎么样？”

方……方知节？

辛夷心跳如鼓，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现，“大小姐又说笑话了，国师大人哪里是我们做奴婢的可以提的。大小姐这么叫国师大人的名字也不太好吧，他是您师傅，往日您不是最尊敬他了吗？”

秦晏宁笑了一声，“是吗？可是我就想叫他的名字。”

“也对，你个做下人的，怎么敢妄议自己的主子呢？”

说到这里，辛夷哪里还不懂秦晏宁话中的意思，她是知道了自己和国师大人的关系，来敲打自己来了。

辛夷也顾不上给秦晏宁捏腿，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道：“大小姐说的奴婢听不懂，我虽然是国师大人送来的，但奴婢的主子只有大小姐一个人。”

“求大小姐明鉴。”

辛夷是见过秦晏宁杀妖的，虽然她杀的都是关押在朝廷监牢中罪大恶极的妖怪，但她下手又快又准，就算是肮脏的妖血溅到她的脸上，她也不会眨一下自己的眼睛。

虽然自己在国师大人面前得脸，但若是秦晏宁现在动手将她杀了，再随便找个由头将这件事搪塞过去，国师大人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更不会替她报仇。

他在乎的只有凤云宫中的那位。

她可以试着在方知节面前将今天的事情瞒过去，瞒住了就活，瞒不住就死。可如果今天惹恼了大小姐，她马上就要死。

她不想死。

辛夷的反应并不出乎秦晏宁的意料，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便是个欺软怕硬、踩高捧低的小人。

但这样的人也有好处，比如现在，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策反她。

前世原主之所以被方知节骗的团团转，并非是因为方知节的手段有多高明，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有多聪慧。

他所利用的不过就是原主对他的信任罢了。

而作为一个局外人，秦晏宁自然明白，方知节对原主的每一分馈赠都早已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秦晏宁低头伸手，将辛夷的脸抬了起来，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声音却冰冷，“那你告诉我，方知节是靠什么让你这么听话的呢？”

秦晏宁才不相信，她这一院子的小丫鬟都是发自内心忠于方知节的，他这个人就是个有脑子但不多的舔狗，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凤云宫的那位莺莺皇后身上，对旁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训练她们。

那最方便的让这群小丫鬟听话，还不用担心她们背叛自己的方法就只有下咒。

他一个国师，办到这种程度一定不算费力。

辛夷听见秦晏宁的话，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不是她想抖，而是她一想到被国师那个可怕的咒法控制了之后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就忍不住害怕。

秦晏宁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

半晌，辛夷受不了秦晏宁的眼神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