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不呢?”
夏曦雨不想说。
“为什么不呢?”
钱雨萌追问。
“不聊这些了好不好。”夏曦雨拉起钱雨萌的手:“走走走,出去顽出去顽。”
“明天才周末呢,现在去哪儿啊,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钱雨萌一下拽住夏曦雨,把他摁在草地上:“夏曦雨其实我一直都有个心愿你是知道的,我想给我奶奶完成一个心愿。”
“啊这,我觉得是不是太那个了,我记得苏老师跟木校长的事早就陈年老事翻篇了,再怎么做都有些画蛇添足。”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是有些感觉,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就会永远没有结果。或许有时候心意也是很重要的,也许是吧。”
“有时候,我也在想,不如就为了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场,可是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总是顾虑很多,夏曦雨如果能跟你一样,能够一次次次反复这个世界,一次次次体验不同的人生该有多好啊。”钱雨萌把夏曦雨搂在怀里:“你这个坏蛋,是不是在这个世界里跟我好,去别人世界跟别人好,可是我只能爱你一次。”
“其实记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以答案是什么。”
“答案就是,我记得,我不会变,你不记得,你是会变的。”
“是吗。”钱雨萌一愣。
“那能不能也让我记得,我也要做那个信守承诺永远的那一个。”
“不行。”
“哦~”钱雨萌指着夏曦雨:“你小子又唬我,肯定是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的?”夏曦雨纳闷,自己哪里说漏嘴了?
“你懂什么,这都是细节,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那也不能让你记得,记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连我每天都在考虑要不要忘记,你怎么能记得呢,不如像现在一样好好的不行吗?”
“那我也不能独自看你痛苦。”
夏曦雨叹了口气:“你知道吗,童稚时期说的话都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即便此时此刻你多么的坚定,未来都可能后悔。而记得的代价是永远,我不可能只听你只言片语就给予你这为期永远的痛苦。”
“你说是吗?”
“你觉得是我不坚定吗?你不信任我。”钱雨萌用拳头猛戳夏曦雨太阳穴。
“我没有,你胡说。”
也许夕阳夹杂着晚风,钱雨萌恍惚看见了满天星辰,定睛一看,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悬挂。
她看向夏曦雨,眼睛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
夏曦雨依旧是那副小孩模样,他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呢?也许他的眉宇能多几分英气,眼神多几分沧桑。高大挺拔,不怒自威。
可惜未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每个人害怕自己的选择出错,给自己带来不可改变的未来。
也许未来夏曦雨到了一米六五就不长了,脸上突然生起了麻子,高烧耳朵失聪,身上长了皮疹。
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这不可预料的惶惶不可终日呢?
她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夏曦雨觉得莫名其妙。
“我刚才想到你变成猪头了。猪头,大猪头!哈哈哈哈。”钱雨萌不停拍打着夏曦雨:“真的很好笑呢。”
“真的有够好笑呢。”夏曦雨比了个鬼脸。
“你给我讲讲你去神域的事情呗,讲讲讲讲。”钱雨萌又开始叽叽喳喳。
“哎呀,都给你讲过很多次了,神域那个地方很无聊的,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好呀,这就不耐烦了。我跟你说,要是我,你问我多少次,我都耐心给你讲。”
“神域的人一天天都神神叨叨的,什么天心命运,什么究极,什么命数定理。听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就因为一些事情去过几次,后来是求着我去我都不去。”
“那他们说的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听他们说有一个叫做命运之书的东西,书写记录一切人的命运,但是只有历代神才能阅读,别人打开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我们的命运在上面是怎么写的呢?”
“这只是一部分人的说法,另一部分人说,天心洪流会记载一切人的命运,命书只会记载关键人物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挺多。”
“当然,我就说他们神神叨叨的。”
“不过,我觉得我命运,也许也会书写在那本记载究极的命书之上哦。”
钱雨萌忽然笑了起来。
夏曦雨的眼神悲伤涌出一刹,又深深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