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系舟正皱眉抽着雪茄,烟闷闷的全落进肺里,直呛得他抵拳咳嗽了两声。
严婉儿蹑手蹑脚走过来。
过来,就听见了这些咳嗽声,如同烟灰一样,撒进她心里。
她又看见了桌上他手边的另一本书,《金云翅传》,书好端端的放着,好像等着某天她过来取一样。
严婉儿拿起桌上的书。
动作惊醒了商系舟。
他抬眸的一瞬,手下意识的就将烟丢在地上,然后一脚踩灭了。
“你……”
话刚出一个字,大圈儿大圈儿的烟雾被吐出来,隐去他略微激动的神情,只裸露着沙哑干涩的嗓音来。
他想说,你怎么来了?
却又被肺里的烟呛得咳嗽,一声连着一声,虚弱,狼狈。
严婉儿本不想搭理他的,只随手翻着桌子的那本话本来。
扑哧。
扑哧。
书里夹杂的花瓣被吹飞了出来。
这些都是那天她撕下来的花瓣,竟被他夹到书里。
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书尾落着一句钢笔写的古诗: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笔锋雄劲,笔法行云流水,挥斥间,易觉相思入骨。
严婉儿终于忍不住心软了,她落泪,泪珠刚好印在字旁,作为相思凭证留下。
“这书,你看了吗?”
商系舟起身靠近,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声音依旧是病重般的沙哑,低沉无奈:
“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嗯?”
这个短促的“嗯?”像是在讨好。
严婉儿点头,死咬着唇,仍然忍不住抽泣。
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说好了来断绝关系的。
眼泪却磅礴的像一场大雨,正好遇到雨季,连连绵不绝数日,淫雨霏霏,霏霏的细雨里,是她春潮涌来的思念。
商系舟仍然轻轻的揩去她的泪珠,修长的骨指微微蜷着,声音沉闷,却难掩温柔:
“这书,三哥看了,三哥觉得这王翠翘好得很。”
商系舟一手托着书脊,将书横在俩人之间,目光正好落在那句他题写的诗上。
声线晦涩温吞,“三哥瞧这句诗写得也正合三哥心意,便不觉抄到了上面来。”
商系舟是这样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诗写得是他心意。
他写得却只是克制的前半句,默默隐去了后面的那句。
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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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春来不觉去偏知。”
这后半句,写得也正是严婉儿的心意。她总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