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
分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让他离开。
这会儿只是听到她说了句话就要哭,实在是耽误事。
他闭了闭眼,又咽了口口水,生生的将那逼出眼眶的泪给收了回去。
见他不说话,温白芷便问:“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还说的头头是道的让我离开的吗,现在怎么一个字都不说了。”
他倒是想说话,可他现在说不出来啊。
司玖下意识的委屈的瞪了一眼她。
明朗不是傻子,他看出来两人此刻微妙的气氛。
他帮司玖解释了:“是这样的,司玖他舌头不是受伤了吗,我帮他撒了些药粉,又施针止了下血,至少到明早,他都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当然了,水也不能喝,饭也是不能吃的。”
温白芷对明朗的解释毫不意外。
“不是挺能耐的吗,不是挺有骨气的还知道咬自己舌头的吗,现在有这后果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温白芷也想继续之前那样哄着司玖。
但她总觉得按着司玖的性子,她越是哄他,他反而会越想逃离。
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或许会收获不一样的结果。
果然,她一直都注意着司玖的表情。
她刚把这话说完之后,司玖本来就很惨白的脸色倒是变的更白了几分。
看来她这招是有效果的。
司玖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前功尽弃,于是转过头去,任何表情都不给温白芷看到。
可这样还不够。
按着司玖以前的作风,他这会儿受伤难过的时候,是会像个小孩一样抱着她黏着她的。
可他此刻越是强装镇定就越是不正常。
而且按着温白芷的想法,此刻就是和明朗一起将司玖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他的最好时机。
只有将一切都推上最高点,才不会在日后跌的最痛。
于是温白芷搬来一块石头,跟着明朗一起守在了司玖床边。
她说道:“既然你现在清醒过来了,又暂时不能说话,那有些事,正好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
随之她看了下明朗。
明朗似乎没懂她的眼神暗示是何意,反而疑惑的把目光投给了她。
温白芷无奈的找到了话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明朗他是容恒的师兄,医术在容恒之上,他帮你检查之后发现你身上,尤其是后背和腿骨那里,受伤严重,几处都出现了骨折现象。
骨折就是你的骨头断了碎了的意思,但是你也别担心,这是可以治的,只是风险很大,并且你也可能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毕竟是伤筋动骨的事,比你之前的祛疤都要疼上数倍。”
就只说到这里,温白芷就已经将自己的手心都掐红了。
跟病人交代病情对病人来说很残忍。
对病人家属来说同样也很残忍。
她也会怕,也会担心。
但在司玖面前她却不能表现出一丝的害怕来。
不然他只会更加担心。
最可怕的是,司玖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身体。
他每每担心的都是知道了他身体情况之后担心他的温白芷。
司玖说不起来话,温白芷就是故意挑的这个时间点。
她清清嗓子:“这事你是当事人,你有权利选择做或者不做,当然我后面也会让明朗给你解释下给你治疗的风险与可能存在的不良后果,你现在可以选择是做还是不做,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