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沟通,那就只能动手了。
只是对着这和苏悦己一模一样的脸,苏弦有些难以下手。
苏弦和那个苏悦己对峙着,或者说,单方面对峙着。
因为对面依然是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苏弦不问她就不说话,苏弦不动,她就不动。
苏弦思索着该拿对方怎么办。
真正的苏悦己又去了哪里?
假的苏悦己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的吗?
不,绝不可能。
在入睡前,苏悦己还是好好的,也就是说,这个假的苏悦己是真正的苏悦己本人留下的。
她为什么要用一个假人代替她?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瞒着她?
苏弦无法避免地想起了执法堂所说的,宗门内发现了魔修。
那个魔修……跟苏悦己有关系吗?
苏弦的线索太少,一时间琢磨不出答案,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处理眼前这个假人身上。
既然对方不会反抗,就好说了。
苏弦回想着今夜假人的一举一动,最后轻轻一挥手,施了一个简单的小法术——净水术。
一捧清水凭空出现在了“苏悦己”头顶,将她淋了个透。
下一刻“苏悦己”的身影动了起来,她摇摇晃晃似乎失去了支撑,不仅如此身体也跟着变得扭曲,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苏悦己”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湿透的纸人。
“纸人?”
苏弦上前小心地把纸人从地上捡了起来。
苏悦己能用纸人变成活人?
还是这么像的?
假的苏悦己往那里一站,如果不开口也不动的话,很难看出异常。
这有些超出苏弦对苏悦己的了解。
苏悦己的修为不是比她还低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她不会用神识扫苏悦己,但方才来的执法堂的人可不会客气,苏弦就感觉到了好几次试探,执法堂的人不可能略过苏悦己。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看不穿这个假人。
要么就是纸人本身是什么非常高级的法器,要么就是苏悦己的修为比执法堂的人都高,所以执法堂无法识破。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她可是亲眼看着苏悦己筑基的,她还亲自见证了苏悦己那十分凶险的雷劫……
等等,雷劫!
苏弦的瞳孔一缩。
苏悦己的雷劫确实是不同寻常的危险,那架势简直就是奔着劈死她去的,当时她们想不通原因,可若是和今夜魔修之事连起来,似乎一切都能说通了。
苏悦己其实是魔修,她是魔修却妄图渡雷劫筑基,所以劫雷才会那般不同。
可,苏悦己怎么会是魔修呢?
苏弦从最开始与苏悦己的初遇开始回忆。
她说她仰慕自己已久,刻意接近她们;她曾经在认识她们之前就去拜访过苏家;她经常回家,却对自己家中之事讳莫如深,从来不肯主动提起,即使问起,也得不到什么确切的回答;她似乎很有钱,也不缺法器;她和谢明泽有仇;她在不经意间露出的充满控制欲的本性……
苏弦这才意识到,原来苏悦己留下的破绽如此之多,她曾经也怀疑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
只要她是真心喜欢自己,只要她是真心对待自己,那一切都无所谓,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她真的是真心喜欢她吗?
苏弦不由想起了在她们刚刚确定关系时,她总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哪怕在后面她改变了许多,但依然在避免与自己亲密接触。
这些她都知道,但她通通将之归为了苏悦己生性内敛,不习惯表达喜欢,与人亲近。
她又想起了墨渡一直在告诉她苏悦己接近她是别有用心,说什么都不肯跟苏悦己见面,吱吱对苏悦己也有着莫名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