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策脚步一顿,他转过身,便看到少女满脸泪水,眼眶里溢满泪珠 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
蓝眸湿漉漉的,眼尾泛红,鼻子也红红的,
少女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神色也极为幽怨。
若不是真的确定她的鹿角不能动,他都要觉得她的鹿角也跟着主人的情绪耷拉了。
他不知道为何,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很难受。
大脑中总有一股声音在喊着他快些安抚面前泣不成声的少女,
他没安慰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还没有想好,关心的话便顺口而出,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拉疼你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话说出口之后,延策感觉自己心中更加慌乱,似乎有人一直在催促他赶紧想办法安抚那个难过的少女。
“你别哭,是我的错,我..........”
话说得越来越顺口,心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
太快了,他来不及看清,
但等他想要再次回忆的时候,那画面无论如何都没有再出现。
他凑近少女身前,顺从心意,轻轻擦拭少女的眼泪,
越擦越心疼..........
“你有名字吗?”
阿雾..........
名字忽然闪过........
他想要问出来,问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奇怪的是,
那个名字和刚才的画面一样,再没有出现在脑海里。
延策心一空,难受不已。
“那、那你呢?”
少女胆怯地问道。
延策低下头看着少女,空荡的心忽然被填满,下意识开口,“延策.........我叫延策.........”
“那你呢?”
少女依旧不语,她沉默着不想告知。
延策情绪低落,体内的异能翻滚着。
好像越来越强烈了些,但他还没发觉,直至少女瘫软在他身前。
延策看着忽然软倒的少女,心中焦急,刚将人抱在怀里便明白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
没想到,他死了这异能还留在体内........
他看着昏倒的少女,稍稍放了心。
她应该是被他的情绪影响了,没想到他的异能不仅能够影响丧尸,还能影响兽人.........
他搭上少女的脉,想要为她输送能量,却发现,
少女毫发无损!
少女被他的异能波动影响,竟然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的异能怎么会.........
明明兽人也会受到影响才是,难道她不是兽人?
可她的鹿角是真实的........
或许,她真的是他的,永远不会受他影响。
他将少女带回了住所,少女昏睡着忽然着凉发烧。
幸好他知道些草药,能够退热,少女喝下药便好了些许。
他看着少女身上的兽皮陷入沉默,
她身体这么娇弱的吗?
延策赶紧又去取了些兽皮,他懂得去味,让刚得来的皮毛没有动物身上的气味,
他将兽皮披在少女身上,见她神色缓和才松了一口气。
延策盯着床上的少女,
除去对少女生病的不安和焦躁,
不知为何,如今心里很平静,没有之前的焦躁和自我厌弃...........
延策适应能力极强,也有足够强大的生存能力,
尽管对这里的一切都极为陌生,但他也能活得明白。
捕猎、建造住所、寻找干净的水源,还有生火..........
作为人类,延策只把这一切当做丛林生存,
但在江林雾看来,
光光这个会生火,已经让江林雾对他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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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久,应该有三四个月了。
没看到什么人,但是看到了一些与他不同的人,他们保留动物的特征,行事粗鲁,也会说人话,
如若不是那些怪异又合理的形态,他都认为这里是一个探险俱乐部了。
那些怪异的人都是NPC,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事实比他想得要复杂,
这里似乎是一个新的世界,他们那些或许叫做兽人,兽人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而动物们或许只是一个附属,是给他们兽人提供食物的产物。
这里是原始森林,他们有自己的文化,也有自己的历史、权利、生活方式以及生活工具。
不像是人类的祖先,兽人由各种动物进化而来,保留着动物的野性和灵敏,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说话会思考,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也像是上帝给予的能力........
他在这里几个月,看到了兽人们和大部分动物一样,
他们都害怕火。
他依靠自己人类的身份,制造出了火,原本依靠武力去打败那些野蛮不讲理的兽人,
有了火,好像他们再也不敢靠近........
似乎在以往,根本没有兽人想要使用火种,
他们恐惧那些跳动的火焰,害怕火烧毁森林。
但火也是半兽人和一些娇弱常年被欺辱的兽人的保护,
若是他们能够将火生起,那些强大的兽人便不敢轻易靠近,
可能到能够生活的兽人和半兽人,那些想要欺软怕硬的兽人们也会望而生怯,不再向他们进攻,
虽然只是一时的,
等到他们离开火,他们仍然会受到攻击,甚至被伤得体无完肤直至死亡 。
但说实话,连强大的兽人们都害怕火,
何况那些弱小、被欺凌的小可怜们。
他们被逼无奈,实在找不到路,可能都无法生火,
如今能够生火的兽人们也没有多少,
因此他们还是会被欺凌..........
但现在,延策轻而易举地生起了火。
甚至能在不同的地方生火,
江林雾跟在他身后这些时日,还是没能学会。
当然,还是因为害怕。
是的,延策一直带着她,
去哪里都带上她,
除了找到好的避难所,能够保证他在外出时,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也能够保证,这个娇弱的少女无法逃跑。
延策唾弃自己限制少女的自由,但是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开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她一直待在他身侧,
最好是以一种固定的身份在一起,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伴侣是一个不错的身份。
明明在之前,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以前是听从命令,习惯了接受完成任务的满足感,
但后来,
梦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皎洁如月,一身白色衣裙,背对着他,
他在梦里的反应竟然不是想要杀了她,
而是想要靠近她,
但他走过去时,
那纯白的少女逐渐被鲜血掩盖,
少女惊恐极了,
一直往后退,
他再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