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好意,不过,相比于你让人来接我,我想我自己来这里比较好,毕竟在这里,也就只有你即便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摧残,可是依旧存有那么一点红色的心,不像你那四大金刚,已经是全黑了。”
要说狂澜罪孽深重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她的罪孽那可是比这个世界上那些杀神将军也不遑多让。
虽然说狂澜杀的人少,但是她的手段极其之残忍。
所以,她每杀死一个人,就比得上那些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的将军一场下来杀死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
“你是第一个说我的心还没有完全消失的人,不过像我这样子的人,又不是我所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只不过是想离开这个世界,去找他。”
当初狂澜也是个渴望爱情的女子,可是一切都在她结婚的那一晚全都变了。
她被土匪掳走,就这样子,她被迫的离开了自己的夫君。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被那些凶残恶煞的土匪夺走身子,而在她被土匪们带到了老巢后,迎接她的不是土匪的欺辱,而是刑具的折磨。
说害怕吗?
当时的狂澜是真的害怕,不过她害怕的不是自己刑具,以及使用刑具的人,而是害怕自己撑不住,撑不下来的话,自己就死了,那么自己爱的人就等不到自己的回来。
想要回去,想要活着,想要离开这里,这是支撑狂澜没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执念。
十八种酷刑,相当于十八层地狱。
在走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地狱,狂澜最后还是撑下来,她还活着,不过却不是真正的活着。
因为,她其实已经经过了至阴之气的改造,从她走过了十八层地狱后,她就变成了灵持,一种名为燕尔灵持的灵持!
活下来,起初,狂澜是庆幸自己活下来了,可以再次见到自己所爱的人了。
可当她回到了那晚结婚的村子,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片荒凉,随处可见的白骨。
当她急匆匆的来到自己的家时候,脑海中所幻想的一切都被打碎了,一切都没有了。
或许是她还抱着一些幻想,所以她朝着其他村子去打听为什么村子会变成这样子。
在打听的过程中,她终于是不得已接受一个十分残酷的现实,村子在自己结婚的那晚就已经是被洗劫一空,无论是人,亦或者是物,能被带走的都被带走了,不能够被带走的不是先杀死,然后在一把火的抹去这个村子存在过的痕迹。
自己所爱之人,死了,狂澜她心也死了,所以她想要了解自己。
可是无论是用刀割脉,亦或者是割喉咙,再或者是去跳崖,下水,上吊,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不仅没有一滴鲜血流出,而且身体似乎也没有任何挫伤的样子!
狂澜在一次次的自杀不成后崩溃了,她的世界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的完整了。
自此,她一点一点的变了,从最开始的对世界都温柔的她,变成了为了成功的入轮回去寻找自己的爱人而杀死很多无辜的新婚少女。
会忏悔吗?会因为自己而死的新婚少女忏悔吗?
狂澜想,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确会为她们立个碑,好好的埋葬。
可是当杀的人多了后,这就好像是屠夫杀猪,杀鸡一样的,没有了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着他的气息·······”
自我回忆结束的狂澜,双眼不再是过去那样的无神,空洞。
这一次,在她看到了琉星后,她觉得自己离脱离苦海,进入轮回不远了。
“那是因为,我曾经见过他,与他促膝长谈过。”
遇到老头,这琉星没有撒谎,但是促膝长谈,其实可以说是假的,也可以说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还在这个世界上?!!可,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到他?”
情绪突然的激动起来,狂澜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爱他,而他对于自己的爱又如此的重,可为何,他要躲着自己?
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一个样子吗?
看着现在自己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狂澜忽然自嘲的笑起来。
“他死了,已经走了。”
狂澜的情绪变化是在琉星的预料之中的,不过琉星可不认为面对这样子的狂澜,自己需要考虑她的感受。
毕竟,人家活了几百年,可是比自己活得太久了,人家再怎么遭受打击,她还是她,还是那个不会死的燕尔灵持!
“死了?”
自嘲的表情愣住了,狂澜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踩空了一样,摇摇晃晃的,差点儿的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他·······死了?”
“对,没错,你说的是对的,他死了!”
琉星接上的这一句话直接的让狂澜好像听到了什么碎开的声音。
抬起头来的狂澜,双眼死死的盯着琉星,然后嗖的一下闪到琉星面前。
狂澜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在琉星一旁的燕凌姣反应过来想要挡住狂澜时,人家的双手已经抓住了琉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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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放开恩人!”
咻——
长剑拔出,燕凌姣整个人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的,他还活着!”
撕心裂肺的大吼的狂澜,几百年来,再一次的流下眼泪。
“你流泪了!”
给了燕凌姣一个放心的眼神,琉星自己可以处理现在的情况。
“眼泪?”
慢慢松开抓住琉星肩膀的会廋,狂澜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发现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
哒——
眼泪从眼角漫出,然后从脸颊划过,接着朝着地面滴去,在滴到地面前,这眼泪在至阴之气的影响下化作冰晶的砸向了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轻轻的给自己擦了擦眼泪,然后狂澜含住了自己擦过了眼泪的手指。
“原来,眼泪是苦的,咸的,多久了······多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原来眼泪是这个味道·······”
想起自己上一次落泪的时候,是在那年自己刚成为燕尔灵持的时候,为村子所有人都安葬好后痛心的大哭一场。
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是几百年了。
时间真的好残忍啊,不让自己走,还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恩人,这········”
见狂澜这样子,感性的燕凌姣是可以感受到她是不是在作假,而是真情流露。